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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嬴政從趙高手裡拿到胡亥寫的詩之後,立刻覺得心癢難耐,感覺好像有一百隻熊孩子在抓——熊孩子這種生物,一隻就夠了,一百隻什麼的,咸陽宮都會被熊孩子拆成渣渣。
總之一句話,要不是等會還要上樑父山行“禪禮”,嬴政真想將自家熊孩子抓來聊一聊他的詩,“天門一長嘯,萬里清風來。玉女四五人,飄颻下九垓。含笑引素手,遺我流霞杯。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熊孩子詩雖然寫得不怎麼樣,但這內容……這個世界上,真得有神仙嗎?還有這前面說的金銀臺,又是什麼地方呢?蓬流?是熊孩子上一次皮影戲裡說的蓬萊三仙山嗎?”
嬴政一路都在琢磨著海外仙山的事,待到梁父山山頂,他從王車上下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對胡亥說,“等會下山同朕一起走。”
看著嬴政說話時酷似校園大哥放話說“放學後別走”時的表情,胡亥先是心中一樂,接著衝著嬴政一拱手,說道:“正好,兒臣也有事與父皇相商。”
“何事?”嬴政上下打量著胡亥,熊孩子又要出什麼壞主意。
“聽說父皇準備秘密行禪禮,不讓外人知道禪禮的過程?這是為什麼?”胡亥看著嬴政,目光有神的說道。
“呃……這個……”嬴政臉上浮起了一絲尷尬,兒子心中無所不能的父親,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公開舉行禪禮,想想都很心塞丟面子。
“父皇可是擔心山東儒生笑話?笑話您用我們秦國的祭祀方式封禪?”胡亥很不厚道的一語戳中嬴政的心思,“所以不敢讓人知道?”
“哼!朕會擔心被人知道?笑話!”嬴政冷哼一聲,撇過臉說道:“熊孩子就會瞎說。”
雖然嬴政一副不想談的模樣,但胡亥卻不打算放過他,反而開口激道:“那您要是不怕,你幹嘛不讓人知道?”
“熊孩子懶得跟你說。”嬴政轉身欲走,卻被胡亥一把拉住衣袖,一臉苦大仇深狀,一步一步緊跟在他身後,大有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我就不讓你走之勢,“你這熊孩子,到底想什麼幹啊?”嬴政回過頭,無可奈何的看著胡亥。
既然是秘而不宣的“禪禮”,嬴政就沒打算帶其他人上去祭壇處。當然實際上,若熊孩子願意聽話,帶他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只要自己敢帶熊孩子上山,明天他就敢將“禪禮”的具體情況,以公文的方式傳送全國學習。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嬴政無可奈何,只得回過頭看著胡亥,試圖跟他講道理。
這個世界上,最讓朕討厭是就是和熊孩子講道理了。誰能告訴朕,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甩開這隻小熊啊?什麼?用暴力!不好,萬一傷到小熊,心疼還是朕、出醫藥費的也還是朕、丟臉的更加是朕,太不划算了。
“現在是父皇您到底想幹什麼?”胡亥雙手插著腰,氣乎乎的說道。
說好的自信又自負、目空一切、沒人敢在他面前“吱”一聲的秦始皇呢?本公子眼前這貨是誰?一點都不符合秦始皇的人設和畫風嘛!
“父皇,您現在已經不是西陲邊境那個靠養馬起家的諸侯、也不是那個諸侯不與之會盟的秦王了。您清醒一點,您現在是秦始皇,一統天下,前無古人的秦始皇,不要被那些儒生幾句話,就輕易的牽著鼻子走。”胡亥抓住嬴政的手,一邊搖一邊說道:“在您之前,沒有人能完成一統天下的霸業,也沒有一個統一了天下的君主來泰山封過禪。既然前頭沒有前例,那麼誰又知道父皇所舉行的禪禮,符合不符合君王的禮儀呢?按父皇,兒臣還是那句老話,既然是秦人,自然以《秦禮》為尊,無須在意他人眼光。”
“可是若是那些儒生……”嬴政的話,到底還是曝露了他心裡的想法。
“父皇都命人撰寫《秦禮》了,又何懼他人流言?您以為您秘而不宣,他們就不會笑話您了?他們只會說您心虛!一個人想笑話另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那個人是哭是笑是喜是怒,對方總能找到理由來笑話他。”篡改了一下張愛玲女士的名言,胡亥在心裡默默道了個歉,又繼續說道:“而且為了不讓別人笑你,就活得戰戰兢兢失去自我,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您還統一什麼天下啊?那還不如趁早迴天水放馬去,你去放馬了,就肯定沒人笑你了。”
胡亥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嬴政,作死的又提了一句,“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父皇在意流言,昔日您身世的流言……”
“哼!”被胡亥的話,勾起心中陰影的嬴政,生氣的冷哼一聲。
胡亥被嬴政身上的冰霜之氣,嚇得脖子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