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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盧懷慎家的大門如果也能稱之為府門;那麼升斗小民的家就可以稱之為宮殿了。這是一扇橫三豎四七塊木條捆綁而成的柴門;被用草繩系在所謂的門框上。
進到裡面看;院子極小;而且雜亂不堪;一個看上去至少也有一百歲的老蒼頭正蹲在角落裡吃力地扇著一隻小小的風爐;爐上的瓦罐中飄出一股子藥香。
院北是那三間著名的茅草屋。講老實話;稱之為屋確實是有些誇張。在姚崇看來;那不過是一架朽爛不堪;轉眼間可能就會坍架的草棚而已。
老蒼頭突然發現門口擠進一群人來;便怒目圓睜地衝了過來;手中瘋狂地揮動著扇火用的破蒲扇;口中高叫道:“滾出去。欠不了你們幾個錢;幹啥子沒完沒了地攪擾?”
就在那破蒲扇幾乎碰到姚崇的錦衣時;坊丁連忙上前將他攔住。“老哥;這位姚大人是專門來看望盧大人的。”
“噢。失禮;失禮。”這老蒼頭雖已年邁;但顯然是多年跟官的;知道禮數。“姚大人請寬恕小人無禮。請將名刺留下吧!”
跟在姚崇身後的家將早已不耐煩了;高聲道:“我們姚大人是專程來看你們盧大人的。”
老蒼頭笑了;臉上皺紋中的灰土撲簌簌地直往下落。“小夥子;你家大人是官麼?”
“當然。”
“這不結了。我們家老爺不受私詣;凡是當官的等明天當值到門下省找我們老爺。”這老蒼頭雖然年邁;但口舌卻相當地便給。
這時;姚崇走上前來;含笑道:“請管家轉告貴主人;我姓姚;姚崇。今日是為了公事特來登門攪擾。”
“原來是姚相公。”院中的喧鬧引出了草房中的盧懷慎。“姚相公您這是……。”
“冒昧登門;望乞見諒。”
“不敢。若有閒暇;請姚大人房中一敘。”盧懷慎矮小精瘦;身上只穿了一件補了又補的破棉袍;但雍容揖讓之間不失朝臣的風範。
“正要叨擾。”幾十名侍衛被留在了大街上;姚崇隨盧懷慎進了他的新任宰相府大堂。
當姚崇傍晚時分從盧府走出來時;來時的那一絲憂慮早已化為烏有。盧懷慎是個可與之共大事的人。
十一、
開元二年閏二月初;眾宰相在政事堂中會食。這是每日例行的公事;宰相事擔繁劇;每日朝會之後;眾人要聚在政事堂中協商軍國要務;無暇回到各自主管的部門。各司有要事由主事直接抱牘上堂;wωw奇Qisuu書網小事則等午後宰相們回到各自的衙門後再做決定。
今天在政事堂中會食的人共六位;有姚崇、盧懷慎、魏知古、宋璟這四位宰相;還有中書舍人高仲舒與齊浣。這二人是盧懷慎舉薦給姚崇的;高仲舒博通典籍;齊浣練達時務;有這二人參謀政事;並與各部門溝通情況;使宰相們工作起來輕鬆了許多。
“盧兄請多用些。”
姚崇近來才知道;每日中午一頓飽餐;盧懷慎晚飯或許就省了。中午政事堂中的這頓飯是由國幣中撥款供給的;這筆錢俗稱“食料”;魚肉、蔬食間行;相當的豐盛。
盧懷慎身材矮小瘦弱;身上的紫袍也顯得過於肥大了些;與眾不同的是;他的這件紫袍是襄陽粗絹製成的;與滿堂的錦袍極不協調。
雖對著滿席上等的食物;盧懷慎卻食量甚小;而且吃像也相當地斯文;有節制。
“元之。”盧懷慎比姚崇的年齡大幾歲;他叫的是姚崇的字。“營州的事打算怎麼辦?”
聽到這話;姚崇有些氣餒地放下了手中的鑲銀木箸。“皇上對營州的事下了大決心;如果再強諫怕是要傷皇上的自尊了。”
營州地處大唐與奚、契丹三國邊界相接之處;最初大唐設有營州都督鎮撫奚與契丹;武太后時;營州都督趙文暉治邊失政;營州被奚與契丹攻陷了。從那以後;營州名義上歸幽州都督府下的漁陽郡代管;實際上已經是廢城一座了;只是偶爾有些大漠上的馬賊把那座廢墟當作臨時的窩點。
去年年底;有人盛傳奚、末曷等邊族不堪契丹的欺凌;欲投降大唐;只因大唐不肯重建營州;佈置軍隊以為他們與契丹之間的屏障;他們不敢有冒然的舉動。支援此種說法最力的人就是深受皇上賞識的幷州長史;和戎、大武等軍州的節度大使薛訥;他上書朝廷;請求進擊契丹;復置營州。
年輕氣盛的皇上這幾個月來被他自己恩賜給姚崇的權力約束得有些個不耐煩了;對這種天降機緣;他絕不肯放過。更何況太上皇時冷徑一戰大唐損兵折將;這筆帳還沒有和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