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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作了……夢。”他清淺說著,溫柔的手環著她,好似在為自己擷取更多安定心神的來源。
“惡夢?”
他搖頭,半晌才找到合適的描述字眼,“只是一個很真實的夢。”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不曾結束的過往記憶。在那場夢境中,他清楚知道自己是虎,是隻尚存野性的虎。
嘯兒靜覷了他好久。
“霍虓,為什麼你總是有很悲傷的表情,嘴角卻浮現矛盾的淺笑?我看不出在這兩樣回異的情緒中,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好似他是用笑容來宣告他的無恙,用笑容來拒絕任何伸出手來的同情及安慰,然後,將所有的悲苦沉埋在心底,獨自舔吮著傷口。
笑著的眼,矛盾地並存著苦澀及溫柔。
笑著的眉,矛盾地並存著蹙憂及舒展。
笑著的唇,矛盾地並存著自嘲及微弧。
矛盾的苦及矛盾的喜……
矛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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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綠葉上沾染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兒,閃耀著顆顆晶亮,好似天際間的小小晨星。
晴朗的天氣,是騎馬賞景的好日子。
嘯兒的視線由窗外美景轉回銅鏡之中,她一身行頭已讓寬心給打理妥善,淡黃的青絲俐落而簡單地束起蟠髻,脂粉末施的花容仍無損其清麗。
“待會兒得為小姐準備一頂帷帽,好掩蔽小姐的面容。”寬心低喃自語,動手又在嘯兒的蟠髻上加簪了好些珠飾。
“對了,差點忘了那籠特別為少爺和小姐所準備的包子,否則他們騎馬騎到又累又餓可該糟呢。”寬心急忙在腦中加註一項待辦的重要事情。
寬心與嘯兒通常都是一個喃喃嘀咕,一個發呆靜默,如此度過兩人看似共處、實則毫無交集的光陰。
“少爺脾氣好、性格也好,可就是挨不得餓,他一餓就會要孩子心性,餵飽了就乖得像頭滿足的貓兒,好說話得很。待會兒拿些蒸肉包給少爺帶出門。”寬心對自己的決定相當滿意,不停點頭。
“霍虓也耐不住餓?像只獸兒,沒吃飽就會獸性大發?”嘯兒聽到寬心的話,忍不住順著她的語意問道。
“是呀。”寬心自然而然地銜接下去,“打從我認識少爺以來,幾乎不曾見他動怒,連大聲說話都不曾噢,可是他只要餓著了,或是沒吃飽,那性子拗得比東邊來的野人還麻煩呢。”
“他會要性子?”嘯兒飽含興味的眼在銅鏡間與寬心的相交。
寬心微微垂首,避開了嘯兒的視線,點頭。
“不過少爺要起性子也很容易解決,只要塞給他一顆包子或一隻雞腿,他就會乖乖窩在椅上啃食物。”
嘯兒想像著霍虓嘟著嘴,只為了討食物吃,不覺莞爾。
無論當人當了百年,獸兒潛在的性情倒是無法改變呵。
門扉傳來兩聲有禮的輕叩。
“我要進來了。”
接著,霍虓踏進房內。
“準備好了嗎?”
“可以了,我去拿帷帽,呀!還有肉包。”寬心又急忙去準備霍虓及嘯兒出門該備妥的物品。
霍虓來到嘯兒身後,雙掌扶在她纖肩上,由鏡中打量她。
“還是寬心手巧,你挺適合這打扮。”
“我的髮色太淺,束起髮髻後看來好怪……而且好彆扭。”她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這頭虎精會用上人類婦女的髮飾。
“看習慣就不覺得了。”他也挑了支玉釵,輕手輕腳地為她簪上。
嘯兒好笑地看著自個兒滿頭的贅飾,好沉好重呢。
“霍虓,你今天要帶我去哪?”
她瞧他從數日前就開始趕忙辦理公務,硬是要將好幾天的工作全挪在一塊,只為了空出閒暇來陪她。
“我先帶你騎馬上山,難得今日放晴,雨水洗滌過的山色很美麗噢。”
霍虓將她帶到馬廄。
“騎馬?”
聽出嘯兒語氣中的排斥,他僅是輕笑,“別露出這種表情,今日姑且忘了自己的身分,好好享受一回在馬背上馳騁的感受。”
他牽出一匹白馬,嘯兒的眼神一與馬兒相交,馬兒隨即狂亂地掙扎後退,但在霍虓執韁的手勁下又乖乖聽話。
“它知道我是虎?”嘯兒冷覷著白馬驚恐的反應。
“動物總有獨特辨識危機的本能。嘯兒,別瞪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