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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您也讀過這詩?”
“李太白的新作《長幹行》,誰人不知啊?剛開始流傳時,無數人爭相傳抄。許多讀書人,都以與他活在同一時代為榮。他真是當今最偉大的詩人,他的詩作,千秋萬代之後,也必定被人奉為經典,永世不朽。”
“您這般推崇的文人,定是不俗的。可惜我對此人瞭解尚少,他的詩作也讀得不多,到底是才疏學淺啊,比不上您的見地。剛才引用這句,也只是覺得,‘青梅竹馬’四字,簡直就是您與夫人當年的寫照。”
封乘雲抬起眼來,溫柔笑道:
“我的確見過兒時的她,卻並非一起長大。那一次,舅舅來看望我孃親,順便帶了她。自那一別後,雖同在閩南,但陰錯陽差,再也未曾見了,直至我長大成人。某日,母親突然害了一場大病,險些駕鶴西歸。最後雖是救了過來,她卻心有餘悸,擔心什麼時候雙眼一閉,竟來不及見至親之人最後一面。就這麼,越想越是後怕,恨起平日疏於聯絡,對自家兄長也更添思念。於是,我便護著雙親,舉家去探望舅舅。那一次,我才又見到她。”
離春輕柔一笑:
“赫然發現,昔日那小姑娘,竟已出落得婷婷玉立,貌美如花?”
封乘雲眼角噙淚,脈脈點頭。
“那時,實在驚訝,卻也喜出望外。舅舅見了他妹子,驚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盛情邀請我們多盤桓幾日。我父母欣然同意,一家人便留下來作客。”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離春再度寫下詩句,抬眼道,“既已近水樓臺,您就沒有動作?”
“離館主知道,我大唐風氣開化,仰慕上一名女子,繼而想求她為妻,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與玉蝶重逢的那一眼間,便已心動;安頓下來,急忙賄賂了下人,打聽她脾性如何,有何喜好,閨房何在等等。得知她每日會到花園一遊,就算準時間,在必經之路上守候。‘表兄表妹’地熟絡幾日,我見她對我也頗有好感,便作了一首情詩,想借此表明心跡。可惜,花園之行,她身邊總有那個蘭兒陪伴,簡直寸步不離。多一人在場,想暗渡陳倉,把詩稿遞到她手裡,便不容易了。那詩在手心攥了幾日,始終送不出去,只得另想辦法。我已知道,她的住處離我所居院落不算遙遠,只是……唉!還是那蘭兒,她對我雖並不厭惡,但對她家小姐卻是萬般迴護,讓我怎樣也覷不到機會。又拖了些時候,我瞧見一名長工模樣的男子,經常出入她的居所,才想起玉蝶喜愛侍弄花草,但搬運盆栽這些粗重活計,自己作不來,又不忍勞累如親姊妹般的貼身丫鬟,只有另找人做。我一見有機可乘,立時去收買那小哥,要他為我充當信使。誰知那人頗有氣節,不貪我的錢,卻憐我為相思所苦,願意無償幫我傳信。結果,他不但把我的情詩夾帶了進去,還把玉蝶的回函裹了出來。從此,我們書信往來,這長工也一直不求回報地作著鴻雁。”
“只是紙上談兵麼?”
離春窺伺般眼神詭變,看得封乘雲背過臉去,耳根隱約泛紅,含糊應道:
“若早早約定,兼有人在園內接應,那面院牆,其實算不得高……”
一句話說得離春掩唇而笑,重又提起筆來,寫完後揶揄念出:
“‘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無折我樹桑。’”
停筆向封家主人瞄去,他只是淡淡點頭,感嘆“離館主今日,倒是詩性大發啊”。離春會心一笑,繼續問道:
“夫人便這樣,水到渠成地嫁了給您?”
“哪有這樣容易?某一日,蘭兒找到我,說‘表少爺,我知您心慕小姐。以前多加阻攔,也只因愛護主子,以致過於擔憂。其實,婢子私心裡卻暗暗祈禱,祝願小姐能夠得到您這樣的佳婿。’聽一個丫鬟和我說這些,只覺很是無謂,直到她反覆提醒‘若您真有誠意,儘快去向老爺提親’,我才感到她有事瞞我。追問之下,她坦言家裡一名長工,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玉蝶心存妄念。藉著為小姐幹活的時機,頻繁湊到近處,似還暗中傳授些東西。今日她特別留意,趕在送出之前截獲,開啟一看,竟是一封情書!”
“這般誤會,那長工恐怕是欲哭無淚了!”
“我一聽她描述,倒險些笑了出來,當然明瞭她所指何人。她不知他是為我傳信,這樣猜測也是有理。我深知那長工無辜,但‘他是受我指使’這樣的實情,到底不好說破,只好擺出毫不憂心的樣子,表示我相信玉蝶絕不會戀上那人。可這樣說法,過不了蘭兒那關。她在我耳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