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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墓,從安陽殷墟西北岡大墓的發掘情況來看,應屬於王侯一級的人物所使用。因此,琉璃河遺址所發現的M1193號大墓,其主人必然是一地位顯赫的燕侯。至於究竟是哪一代燕侯,當然需要結合墓中的其他出土物進行綜合分析。
第七章 周革殷命的歷史轉折(8)
當M1193號大墓發掘到底部時,已是1986年的11月下旬。嚴寒的冬天來臨了,天空開始飄起雪花。為了趕在封凍前將墓葬清理完畢,考古人員加快了速度,冒雪清理。就在清理即將結束的前一天,負責墓底清理工作的考古人員,意外地從墓坑東南部的泥水中發現了兩件完整的青銅器物——銅罍和銅岙。墓葬中有銅器出土,其意義和價值就非同一般。由於兩件銅器鏽蝕嚴重,加之從墓底取出時滿身被泥水包裹,工作隊長殷瑋璋決定先放入工地庫房,待墓葬清理完畢後,送考古所技術室進行除鏽保護。想不到兩個月後,經考古所技術室文物保護專家的除鏽,這兩件器物立即名聲大振,被列為國寶級文物。其原因就是在兩件器物的蓋內和器沿內壁上發現了相同的各為43字的銘文:
王曰:“太保,隹乃明。乃鬯享
於乃闢。餘大對乃享,
令克(侯)於叄Вㄑ啵�!酢⑶肌⒙懟�
□、□、馭、微、克、□、
叄�臚痢醯�埃┴蝕恰!�
用作寶□彝。
經考古人員對銘文的釋解,認為此文記錄了周王褒揚召公太保明德賢良,對王室忠誠,冊封他為燕侯,並把□、羌、馬、□、□、馭、微等氏族,連同燕國一起納入有周的版圖,由他管轄的史實。
銘文的出土,是繼20世紀50年代在江蘇丹徒發現宜侯矢簋之後又一篇關於周王封邦建國、授民封疆的重要文獻。它的文字雖不如宜侯矢簋長,研究價值卻毫不遜色。
燕國之封,史書有載。《史記·周本紀》在說到武王滅商以後曾“分封功臣謀士”,其中提到“封召公爽於燕”。在《史記·燕召公世家》中又一次說到“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於北燕”,把燕國之封,記在召公爽的名下。在這次發現的長篇銘文中,以“王曰太保”開頭,先褒揚了太保其人,又有“令克侯於叄А鋇牟崦�S捎諡艹躒翁�5氖欽俟珚',所以把封燕之事與召公聯絡起來是理所當然的,但因銘文中多有省文,時間、地點、作器者等都已省去,特別是對於“令克侯於叄А本渲小翱恕弊鄭�烤故敲�駛故侵��剩�д咼怯脅煌�睦斫猓�蚨�勻��氖投梁徒饈統魷至酸�狻W�頤且恢氯隙∕1193號大墓是西周燕侯的陵墓,且是燕國第一位君侯之墓。但在第一代燕侯是誰的問題上便產生了分岐。殷瑋璋認為M1193號大墓就是太保召公之陵,召公受武王的冊封成為第一代燕侯,並親自到位就封。不過他在成王、康王時期的大部分時間裡仍在豐鎬供職太保,死後才歸葬於燕國。
有的學者根據唐人司馬貞在解釋《史記》“封召公於北燕”時說的一句話,認為當初召公本人並未親自到燕國就封,而是像周公一樣,由自己的長子去燕國就封,召公本人一直在宗周做太保。因此,第一代燕侯應是召公的長子,那麼M1193號大墓也就自然是召公長子之陵了。
關於墓主是誰的分岐一時無法做出統一的結論,但取得共識的墓主是燕國第一代君侯的結論,無疑具有重大的科學研究價值,為早期燕國史和西周初年曆史的研究提供了具有重要價值的參考資料。M1193大墓的發現,有力地證明了北京琉璃河遺址就是西周時期燕國的都城。
夏商周斷代工程啟動後,琉璃河遺址的發掘與研究於1997年被正式列入“工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並設定了“琉璃河西周燕都遺址的分期和年代測定”這一專題。專題分別由北京市文物研究所趙福生、王鑫、田敬東,北京大學考古系雷興山,中國社科院考古所王巍、柴曉明等考古學家承擔。在“工程”開展後的幾年中,趙福生等考古專家透過對以往發掘資料的整理,以及對城址、宮殿區附近的祭祀遺址等進行補充發掘,得出了一個可靠的分期結論。關於西周燕都遺址的始建年代,趙福生等研究後認為,琉璃河遺址內應有三種文化共存:“周文化、商文化和土著文化(即張家園上層文化)。其中商文化系統的陶器有些可能早到殷墟四期,延續到西周初期。但在西周燕都遺址中的居住址發掘的所有遺蹟中出土的陶片,一直未見單獨只出商文化系統陶片的遺蹟,基本上是與周文化系統的陶片同出,有些甚至還有土著文化的陶片,這種現象就說明一個問題,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