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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還是選在深山老林裡跟特務同行接頭?”雷洛把午飯時收到的白眼原封不動的還了一個給她,沒好氣的說:“沒想到你對我抱有這麼高的期望——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陳宛又伸手去拽安心的胳膊:“你怎麼也不問問他這是帶咱們上哪兒呀?”
安心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回家!”回家——這原本是順口說的兩個字,卻在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都奇蹟般的平靜了下來。
不錯,就是回家。忽然就想起母親曾經說過,她的名字取自蘇軾的那首《定風波》: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直到這一刻,安心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詞中的含義。她把臉深深的埋進了掌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不錯,他還活著。不管怎樣,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還活著……傍晚時分,車子拐過了一道山灣。一處山水環抱的小鎮遠遠的展現在了他們面前。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小鎮的東邊的半山腰上。“那裡是一傢俬人療養院。”雷洛低聲解釋:“他那時一直昏迷……,是被他們派往林區的醫療救護隊給帶回來的。”安心恍若未聞,只是痴痴的凝望著半山坡上那一道爬滿了清藤的高大院牆。只覺得心跳一點一點的又劇烈了起來。車子爬上半山腰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影影綽綽的只能看出這似乎是一個很寬敞的庭院,附近的幾幢二層別墅都亮著燈光,卻十分的安靜。雷洛下了車,扭頭看到安心還僵坐在後座上,於是伸手過來扶他。陳宛似乎也看出了一點不同,竟然難得的沒有吃醋。幾個人輕手輕腳的穿過了綠地之間的碎石小路。大門開著,一進去就看到了整間大廳燈光昏暗,空蕩蕩的。沒有人。雷洛又拉著安心往樓上走。安心卻漸漸的有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一步一步的踩著樓梯往上走,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昏沉,一顆心也好象馬上就要從胸膛裡跳了出來。眼前驀然一亮,似乎有極重的東西砰然落地——安心一眼就看到了他。
第四十四章
斜對著樓梯的房間門大開著,明亮的燈光水銀般流瀉出來。房間不算很大,有一扇通往露臺的落地窗,此刻,落地窗也大開著,涼風習習。一張寬大的藤椅就放在落地窗前,從安心站立的角度,只能看到坐著的那個人的側臉。麥色的面板,冷峭的輪廓,熟悉的感覺一點一滴的襲上心頭,熟悉到——只消一眼,就已經勾畫出了全身上下每一處細微的輪廓。一瞬間,安心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殼,而那空殼裡卻有洶湧的潮水捲起了滔天的巨浪,咆哮著撲打上來,又猛然間褪了下去,然後再一次咆哮著襲了上來……,除了潮水的喧囂,她什麼也聽不見,甚至連動動小手指這樣細微的動作也做不到。只能痴痴的站在那裡,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轉過頭來——發現她。坐在他身邊正在削水果的雷媽媽首先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詫異的目光輪流看了看兩個表情各異的女孩子,然後落在了雷洛的臉上,又是高興又是埋怨的說:“怎麼過來也不事先說一聲呢?”而他,也終於從藤椅上轉過了身。這張深藏於安心心底的面孔彷彿一點兒也沒有變化。只除了……眼睛。幽沉沉的眼睛望了過來,卻微微有些茫然的停在了一個虛無的點上,就彷彿……就彷彿要轉過來的只有耳朵,而其他的器官只是隨之配合。然後,帶著略微的試探,輕喚了一聲:“洛?”
雷洛答應了一聲,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心虛的淺笑。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手:“這幾天……怎麼樣啊?”雷鍾抿著嘴微微一笑,然後又抬起頭,不易覺察的蹙了蹙眉頭:“你帶了客人來?”
雷洛斜了安心一眼,笑嘻嘻的說:“是。我帶了陳宛一起來。陳宛,這是我媽媽,這是我大哥。”從進了門就站在那裡發愣的陳宛終於如夢初醒,連忙走過去先跟雷媽媽打招呼:“伯母好!”又轉向兄弟倆的方向,甜甜的喊了一聲:“大哥!”雷鐘點了點頭,眉目之間極快的閃過了一絲落寞。雖然只是一閃既逝,仍然無比清晰的落進了安心的眼裡。直到此刻,隱忍了一路的眼淚才不受控制的滑下了面頰。雷媽媽卻是見過安心的,看到她這副失神的樣子,也覺得心酸,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勉強一笑,轉移了話題:“有客人來,自然要做點好吃的。你們誰跟我去廚房幫忙?”
陳宛到了現在,基本上已經猜了個大概。聽到雷媽媽這樣說,立刻笑嘻嘻的配合:“不如我和阿洛一起去幫忙好了,近水樓臺先得月,菜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