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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了鎮上最繁華的那個十字路上了。再沿著十字路頭往北走大約五百米就是辛良鎮的供銷社家屬院了。月光明亮,巷道幽長,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小年夜的吉祥與寧靜中。未媽媽嘆了口氣,裹緊了包著未長寧的大衣,就開始邁開步子往未長安家奔。她心裡有事,面上滿是焦慮,懷裡的未長寧卻因為被抱著有種坐轉椅的騰雲駕霧感覺而樂的咯咯的笑。直到惹得未媽媽不耐煩的拍了他一下,才撅著嘴算罷了。
未長生的大伯未國章在鎮供銷社做會計,雖說是接的未長生爺爺的班,但十幾年下來做的也還算有聲有色。在供銷社家屬院裡住的房子也算是蠻大間的,跟未長生家一樣是個帶院牆的獨院。只是當未媽媽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很明顯的看到那大院門大開著,院子旁被未長生大伯母闢做雞棚的地方也亂糟糟的不成樣子,家裡養的那幾只雞東一個西一個的在院子裡踱著步,看見生人了就蜷著身子縮了翅膀躲在一邊。未媽媽穿過院子,還沒走進堂屋就看見地上碎瓷爛玻璃的鋪了一地,不是碗碴就是茶杯的碎屑,堂屋的正中還躺著一個被摔扁的鋁鍋。未長生的大伯崩著臉坐在門邊,未長生的大伯母腫著眼坐在沙發上拭淚,未爸爸正拿個大笤帚一邊清掃地上的髒亂一邊低聲的埋怨著未長生她大伯。未媽媽前後瞄了瞄,沒看到未長平的身影,心頭咯噔了一下,暗暗有些心驚。
“哥你真是的,不管啥原因,年二十三的咋能摔盤子撂碗的呀?這年還過不過了?長平一個七歲的孩子,再錯能錯到哪裡去?你說你都小四十的人了,你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啊?屁大點事值得鬧成這樣嗎?還跟我嫂子都差點幹起仗來了,你說你這是整的啥事兒啊?”未爸爸掃了掃把臉子摔到地上木木的坐在門邊的大哥,話聲裡滿是埋怨。
“你知道什麼?小孩子小的時候不好好教育,長大了就是個渣!”未國章瞟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問題是你那是好好教育嗎?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啥教育的話也沒聽見你說,直接一耳刮子呼過去,你把他打聾了怎麼辦?你給他蓋房子娶媳婦兒呀?”他話剛一落地,未長生她大伯母就氣得直起脖子反駁,恨得不行。
“咦,恁嬌氣!打一巴掌還能把他打聾了,他是玉做的還是玻璃捏的?這麼說,我連自己的孩子還不能打了?”未國章輕嗤了一聲,一臉輕蔑。
“自己的孩子?你這時候知道他是你孩子了?咋打的時候跟他是你八輩子仇人一樣呢?一巴掌把孩子打聾的新聞你在電視上是沒見過還是怎地?你讓國良說說,整個辛良鎮能找出第二家跟你一樣下狠手往死處打孩子的不?別人家把孩子當心肝樣往手裡捧,你呢?把孩子當仇人一樣摔打!從小到大,長平得過你一點好臉沒?好吃的好穿的從來沒見你給他買過,有一丁點不對就摔盆砸碗的吆喝他,孩子真是幹什麼錯事兒了你打他也行,不過就晚幾分鐘去買醋,你值得這樣嗎?”大伯母說著說著就開始忍不住哭,“長平前兩年還暗地裡問我,‘媽,我爸為什麼這麼不愛見我呀?看見我就喪著臉。我是不是你們撿來的呀?’這話你聽著就不覺得虧心嗎?我都替你害臊!”
未國章嘴張了張,半天才說道:“反正,你整天護著他沒什麼好結果!男孩子皮糙肉厚,就是得打一打才長記性。”說罷似乎覺得有點不夠力度,又加了幾句,“我們都是這麼長大的,不信你問國良,咱老未家弟兄四個,哪個不是打出來的?不打不成材,棍棒出孝子!這都是千古名訓,不會錯的!”
未爸爸聽的直搖頭:“哥,真不是我說你,你這是啥觀念呀?咱那時候跟現在能一樣嗎?再說了,啥時候你買醋買晚了咱爹打過你呀?真是的!”頓了頓,又接道,“不是我嚇唬你,現在小孩子心裡知道的很,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小心孩子們記仇,到老了不管你!”
“他敢!”未國章瞥他一眼,還是一臉的不在乎。
“他有什麼不敢的?就憑你這樣對他,他完全有理由去告你家庭暴力,跟你解除父子關係!”未爸爸這下是真的惱了,“到時候我去作證,我看你丟不丟得起這人!”
未國章脾氣暴烈同時極愛臉面。果然未爸爸這麼一說,他不吱聲了。
未媽媽這才上前,把懷裡的未長寧放到地上,先低聲安慰了未長生她大伯母幾句,才把未爸爸拽到院子裡把未長平不見的事情悄悄告訴他。
未爸爸聽的一驚,慌忙要進屋跟他大哥大嫂說,卻被未媽媽拉下了。聽到未媽媽陳及利害,怕會把未長生她大伯母氣病,略沉吟了下,發現是這個理兒,只好長嘆一聲,進屋裡狠狠剜了他大哥兩眼,抄起他來時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