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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雙手合十,暗自唸了句菩薩保佑。太子妃與一眾貴婦站在一旁翹首以待。
籤筒很沉重,老太太只轉了兩圈便出了一身的汗,又勉力轉了三圈才抽-出隔板。只聽嘩啦啦一陣脆響,用竹篾削成的細籤似雨點般砸落。一名小沙彌伸手道,“請施主務必兩息之內選中一支,兩息後再選卻是與大師無緣。”
兩息內選一支,還真沒一點兒作弊的可能。虞襄不等所有竹籤掉落,伸手便從空中撈了一支,交給小沙彌。
小沙彌起初還笑盈盈的,看見竹篾上用梵文刻下的‘籤王’二字,臉色立馬變了,慌慌張張朝後院跑,邊跑邊喊,“師父,有人抽中籤王了!”
這話一出,殿內頃刻間沸騰起來。老太太本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來的,壓根沒想過會抽中,這下傻了眼,一會兒看看籤筒,一會兒看看虞襄,頗有些頭重腳輕,如墜夢中。
太子妃不錯眼的盯著虞襄看,心中暗暗思忖:永樂侯府這位嫡小姐果真是個靈性人兒,永樂侯一家子都是福澤深厚的,怪道能讓太子兩次死裡逃生。
因這籤只關乎能否與苦海和尚會面,並非命籤,抽中的人只能說運氣好,與苦海有緣,旁的惡意中傷的流言卻是傳不出。老太太與前來道喜順便拍撫虞襄沾沾福運的各位貴婦們寒暄一陣,隨即在一名僧人的帶領下走入後殿。
幾個小沙彌圍過來,將掉落的竹籤重新放回上面一層。
苦海和尚的禪房很簡陋,只二十平米的一個小單間,裡面除了一個蒲團一個案幾外別無他物,外面置一個小院,種一株菩提,挖一口荷塘,樸拙卻大氣。
老太太屏住呼吸,步步緩行,臨到禪房門口,遲疑道,“襄兒,可否在院外稍等片刻,老祖宗有些話想單獨與大師說。”
虞襄是個外來者,要見苦海這樣的神人,心裡難免有些焦慮不安,當即便點頭答應。她的心臟已經被挖掉,遺體落在母親手裡,為了隱瞞事實真相,想必也匆匆忙忙火化了。就算能回去,她還是不是虞襄?還能不能見到那人?
她一時間陷入了迷茫。
從大漢朝成立到現在已過去七十年,七十年前的苦海是什麼樣,現如今依舊是什麼樣,眉毛鬍子霜白,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眉沒多出一道,也沒少掉一道,雙眸似海一般深沉。見了老太太,他念一句佛,伸手邀她落座。
“敢問施主有何指教?”
“請大師幫老身看看這兩個八字。”老太太從袖袋裡摸出兩張紙,攤開在桌面上。
苦海和尚點頭,細看片刻後指著其中一張道,“陰煞,孤鸞寡宿,隔角星疊加,刑父克母,刑夫克子,六親家畜,無一倖免,既有貴人解星,亦無可助。”
老太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完這番話也難免白了面色。
苦海和尚並不管她,指著另一張繼續,“父母緣薄,地支無刑衝害合,女好武,男好鬥,納音劍鋒,不得善終。”
“不,不得善終?”老太太身子搖晃,似要昏倒,馬嬤嬤連忙上前攙扶。
苦海和尚瞥她一眼,緊接著開口,“此二人命數相沖,若是夫妻則家無寧日災禍不斷,若是兄弟姐妹則互相爭鬥,不可並存。”
老太太越發頭暈,顫著聲道,“不得善終,就沒有改命之法麼?怎會是不得善終呢?”至於命數相沖這茬,她卻是沒功夫深想。
苦海和尚閉目測算,忽然咦了一聲。
老太太連忙撲過去急問,“大師,可有法子了?”
“本是無解之命,卻忽然出現了太乙貴人,善哉善哉。”苦海和尚雙手合十,喟嘆道,“此人日前剛度過一次生死大劫,想必這太乙貴人已在身邊了。施主可以放心。”
“這太乙貴人是誰?”老太太渾身都虛脫了,卻還一心求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話落起身,朝菩提樹下的虞襄走去,眼中異彩連連。
分明是稚子之身,卻存異世之魂,左眼戾氣,右眼淡然,眉心鼓盪著雄渾的金色佛光,華蓋罩頂,氣運無雙。如此佛緣深厚之人當真是他平生僅見。
“阿彌陀佛……”苦海和尚雙手合十便要說話。
虞襄搶白道,“若是要問我從何處來往何處去,我會告訴你從來處來往去處去。若是要問我作何想,我會告訴你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我有妄想,故我寧願身在地獄。”所以不用憐憫我,亦無需超度我,我既然已下定決心緊緊抓住能抓住的唯一,便不會再去奢望那不確定的未來,或者應該說是過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