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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撓了撓頭,但覺鼻子越來越酸,酸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腳步虛浮,似乎又有些站立不穩。
原本惡狠狠要討說法,大敲一筆賠錢的李老鼠見他這副模樣,怕了,撂一句:“好了,算我倒黴,不和你計較………你走吧!”顯得格外大方。
“哦。”林逸又撓了撓頭,離開攤位。
李老鼠暗鬆一口氣,心道,指不定這小子出啥大事兒,暈倒什麼的再來幾次,搞不好就會訛在我身上,三十六計還是先走為妙。於是就假裝倒黴地嘆口氣,“這生意做不下去呀,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還不如捲鋪蓋回去睡大覺。”手腳麻裡地把小攤打包,
不遠處,林逸看著準備打包偷跑的李老鼠,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其實剛才他鼻子發酸是真的,雙腳虛浮站立不穩卻是做出來的,沒想這招真的把李老鼠給嚇跑了。
摸了摸兜裡那20元錢,林逸再次嘆口氣,要不是自己最近失業,兜裡只有這一點錢,也不會如此做作,畢竟打碎了人家的東西,還是古董級的小玩意……
林逸不是南都市人,他是從縣城來的,今年二十三歲,高中畢業剛好三年,考大學的時候因為偏科嚴重,語文好,數學和英語考得太糟糕,而光榮落榜。家中經濟條件不好,他也沒心思重考,於是就從縣城來到這裡找工作。但現在的工作豈是好找,人浮於事,連很多大學生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何況他這個高中畢業生。學歷,經驗,背景,人際關係,他一樣沒有,結果只能是給人家端端盤子做做保安,不是在酒店打工,就是在ktv做服務員,就這麼一晃盪,過去了三年。
三年的歲月可以磨礪一個人,林逸雖然年輕,卻早已看盡了世間白眼,尤其從事底層工作,接觸的人和事物都比較多,更加明白了“階級”和“等級”的含義。
從階級層次來講,林逸覺得攤主李老鼠和自己屬於一個等級,都是一窮二白的無產階級,做生意不容易,賣了假貨怕被抓,賣真貨又賺不了錢,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天氣冷做不成生意,天氣熱擺不了地攤,颳風下雨要挪地方,降霜下雪更是活受罪……總之,像他們這樣的人賺錢不容易。
如果自己有錢,林逸絕對會賠償那個鼻菸壺,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過錯。
可惜,他沒錢。
嘆了一口氣,林逸習慣性地朝著自己熟識的舊書攤走去,能夠抓緊時間蹭幾本書看看,對於兜裡無銅的他來說,這才是莫大的幸福。
……
財神廟舊書市場,大約有七八個攤位,不過經常在這裡擺攤的則有四個,被稱為舊書市場的“四大天王”。
第一位名叫劉清源,早年玩郵票資產百萬,然後跟人學炒股,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無奈就擺起地攤賣舊書,經常帶著礦泉水裝著的白酒來財神廟擺攤(財神廟禁止酒水),時不時嘬兩口,腦袋酒暈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只要三兩酒下去就暈乎乎,緊接著就大談自己當年資產百萬的風光史,綽號“劉三兩”。
劉三兩賣書很有意思,他從來不看書的品相,厚薄和內容,只看書的年代,年代越來越值錢,像什麼線裝書,民國時期的紅色文獻,都被他貴為“牛逼轟轟”一類的好書。
第二個賣書的叫王永生,綽號“王黑子”,人黑心也黑,好書敢問你要個天價,賣書也很精明,往往不喜歡把書擺整齊,而是一股腦堆在一起,讓人們自行翻撿,給人一種書堆淘寶的**,偶爾從一大堆書底下翻出一兩本自己喜歡的,買書人就會喜歡的不得了,以為自己撿到漏了,卻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王黑子故意堆在地下的,上面都是破爛貨,下面才是好東西,這正是,“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如此以來,那些讀書人就會更加主動光顧他的書攤來淘寶。
第三個名字叫董建明,綽號“董眼鏡”,不修邊幅,經常邋里邋遢,賣的書比較特別,喜歡賣一些氣功異能類的書籍,這些書籍他邊賣邊看,經常斜躺在書攤前,做臥佛姿勢,枕著手臂,拿了書比劃著研究。他賣書只看內容,只要是氣功類的,就都很貴。
最後一個“天王”卻不是男的,而是一個女書販,名字叫何英,花信年華,雖不太漂亮卻夠風騷,是書市有名的“何仙姑”,經常會在擺完攤後“普渡眾生”,和一些熟客或者穿金戴銀的大老闆去附近的旅館聯絡“感情”,因此從不缺錢花,賣書倒成了副業。
“何仙姑”這種行為準則,讓另外三大天王垂涎欲滴,可惜他們三個一個“酒暈子”,一個是“黑樹皮”,還有一個“邋遢鬼”,何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