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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八幾年上海書店的影印本。
既然玩新文學,林逸當然知道,在1983年和1985年左右,上海文藝出版社影印了一大批民國時期的新文學。這些影印版本,除了外封面和腰封著名是影印的之外,去掉外封面和腰封,幾乎和原版一模一樣,擱到不懂人手裡,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林逸不知道這大黑牙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是影印本,還是知道真假,故意來忽悠自己,反正這會兒大黑牙齜著牙花,對著林逸大噴特噴,說這些新文學珍本如何如何金貴,自己如何如何不捨得賣。
林逸靜靜地聽他說完,就很遺憾地告訴大黑牙:“這些書啊,好是好,不過都是八十年代的影印本,不是原本,可惜呀!”
“什麼?你說什麼?”大黑牙一個激動,急忙奪過那些書仔細翻看,嘴裡還說道:“怎麼會呢,怎麼會是影印的,你看看這版權上面,寫著民國嘛!”
林逸知道和他解釋這些沒用,人家認定了是寶貝,你說再多也是多餘,就說:“且不說這些了,你還有其它的嗎?”
大黑牙雖然嘴裡不承認這些是影印本,可他畢竟是買賣舊書的,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所以對民國書和八十年代的書紙張方面一看就知道區別。心中覺得丟了大臉,為了挽回臉面,就對林逸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套線裝的《燕知草》,是俞平伯寫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林逸等的就是這句話,事實上從一開始林逸就惦記著俞平伯傳說中的這套新文學珍本,據說這套書在藏家手裡已經漲價到了五六萬一套。
可惜林逸收藏新文學頗多,卻數次與這套珍本擦肩而過。
見林逸這樣說,大黑牙也不藏著掖著了,就說:“你稍等一下。”
林逸還以為他又要跑回去取書,卻見大黑牙很是怪異地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露出他那半個月沒洗,髒兮兮的腰肢來。
可是在他那髒兮兮的腰肢上卻用透明膠粘著一個透明塑膠袋,袋子裡裝著兩本線裝書,卻正是………《燕知草》!
林逸服了!
這寶貝,竟然隨身攜帶,藏在身上。
見林逸瞪大了眼睛,大黑牙一邊把膠布揭開,一邊解釋說:“迫不得已啊………這套書不能放家裡,剛好又有個朋友打電話說今天要來看,我就藏在腰間了。”
還有人要看這套書?
林逸心思剛起,就見大黑牙指著前面不遠處說,“你瞧,說曹操曹操到,他來了。”
林逸急忙扭頭看去,卻見一男一女正快步朝這裡走來,其中那胖男人一邊走還一邊跟大黑牙打招唿,“大兄弟,那套《燕知草》你帶來沒有?”
……
聽大黑牙一解釋,林逸這才算弄明白。原來這胖男人名字叫“李德虎”,算是半個販書的。為什麼說是“半個”,因為他本身在上海有工作,給某個單位機關看大門。可別小看這看大門的活計,每個月大洋四五千,並且按時發放,除此之外節假日福利什麼的,一樣不少;最主要的是工作時間很清閒,一天只上個晚班,或者白班,然後休息一天,就是說一個星期才上三四天的班,其餘都是休息。閒的時間多了,他業餘就弄一些舊書販賣,偶爾收藏一些好的,自認是個收藏人士。
那女的則是李德虎的老婆,佔著地利,在李德虎工作的單位附近開了一家水果攤,生意很不錯,每個月賺的錢比李德虎還要多。因此李德虎覺得自己不如婆娘,就有些怕老婆。
這大黑牙屬於那種喜歡吹牛出風頭的人,一般手裡有了什麼好東西就喜歡張揚出去。恰好,得了《燕知草》後被李德虎知道了,李德虎瞅了幾眼,就相思成災,覺得那書太好了,自己要是收藏了,絕對能壓箱底。
可惜,這大黑牙屬於那種待價而沽的主兒,覺得這李德虎太小氣,出不了高價,於是就說這書不賣,自己留著玩。
誰知這下可惹禍了,只要有時間,李德虎一到書攤,就跑到大黑牙這裡來,央求大黑牙把那《燕知草》賣給他,說他做夢都是這本書,害得他半夜抱著她媳婦直喊《燕知草》。
他媳婦驚醒後,一聽這書名,便醋意大發地掐著他的耳朵把他給拽醒了,要死要活地讓他說出《燕知草》到底是誰?是他單位的牡丹,還是他從外面找的野玫瑰。
這下可把李德虎給嚇懵了,趕忙一骨碌爬起來,左右開弓地先給他自己來了四個自我反省的大嘴巴。由於情急之下,用力過大,李德虎的臉立馬便被打的腫脹了起來。沒想到李德虎的媳婦嗷的一聲,就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