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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我了………我們就唱《知心愛人》”。
“那麼老的歌你會唱嗎?”
“小瞧我!”胡菲兒直接把劉建華拉扯了上去。
沒了劉建華在旁邊,林逸鬆口氣,看見孔教授還一臉憂慮地坐在旁邊,模樣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就挪過去,遞根菸道:“想什麼呢?”
“哦,是你呀。”孔教授接過煙,林逸幫他點燃,孔教授抽了一口忽然說:“聽說你很喜歡淘書看書?。”
見林逸發愣,孔教授就說:“是黃蓉這丫頭告訴我的,她很少在我面前說別人的事情,不過對於你,看起來她很關注哦。”
林逸莞爾,就笑道:“看起來我身邊有個小密探,以後做事要小心點了。”
“呵呵,男人天生下來就是要讓女人管的嘛!”孔教授笑道。“不過喜歡淘書和看書是件好事兒,我平時也很喜歡的,每逢休息的時候,就喜歡去南京的朝天宮,夫子廟淘一些舊書看看。”
“難道孔教授也是同道中人?”林逸詫異。
“呵呵,只是喜歡看書而已……不過我去那些地方主要是找一些關於醫學方面書籍,很多書已經不版了,卻能在舊書市場找到。”孔教授說道。
這時候黨金玲,黃蓉,以及劉建華和胡菲兒唱歌正酣,互相爭搶著麥克風,黃蓉還時不時地扭頭衝林逸喊:“你唱哪首,我幫你選。”
林逸就搖搖頭說:“還是別糟蹋大家的耳朵了,你們自個唱歌吧。”
回過頭,孔教授也是耐不住寂寞,難得他和林逸有了這麼一個喜歡淘書看書的共同話題,於是就繼續在這個話題上交談下去。
林逸一向都是最佳聽眾,孔教授呢,在醫院做專家教授時間長了,難免喜歡說話,於是就一個講,一個聽,倒也和諧。
孔教授憋了大半天,此刻好不容易開啟話匣子,就抽著煙,慢悠悠地對林逸說道:“我記得清楚,我買的第一本書是五十年代通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兒童讀物《嫦娥奔月》。那個時候,物質匱乏,農村人日子過得都不好,小孩子手裡基本沒有什麼零花錢。村裡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大都讀完小學後就輟學在家,不是隨父母下地幹活兒,就是在河邊放羊拔豬草。母親看我喜歡讀書寫字,身體又孱弱,不忍心讓我過早地參加勞動,就由著我的性子,她一人默默承擔著家庭的生活重擔。
在鄉下能夠蒐羅到的書籍,更是少得可憐。我們村除了插隊知青留下的幾本舊書,剩下的就是舊報紙了。過去莊戶人常常拿舊報紙煳牆,生火做飯也有把舊書撕下來,當灶前引火用的,對此,人們似乎習以為常。母親去別人家串門,看見書就向人家討要過來。我記得母親幫我找來的書籍,就有《大刀記》《豔陽天》《歐陽海之歌》和《野火春風斗古城》等。我當時識字並不很多,這些磚頭厚的書還啃不下來。只是感覺能找到這些書,母親費了多少口舌,因此對書籍倍加珍惜。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愛上了讀書。
入了冬,家裡養的豬催肥了,母親叫我和她一起去集市上賣豬。豬市在集市的一個拐角上,其實就是一個用木柵欄圍起來的大豬圈。柵欄裡鬧哄哄地,大豬都被綁著,淒厲地嘶叫不已,小豬四處亂撞。母親怕我受驚嚇,喊我去集上的文化站門口等她,她賣完豬再來找我。我在文化站的書店裡,看到了那本《嫦娥奔月》,書的封面上畫著圓圓的月亮,月亮裡面站著一個仙女,她手裡抱著一隻小白兔,書價一角四分錢。直到傍晚時分,母親才來到文化站找我,書店已經關了門。母親告訴我,我們家的豬不如別人家的肥,家裡沒有油和鹽巴了,等著錢用,只好賤賣了。
母親還在集市上買了只兔子,母親說養兔子本錢少,能生一窩小兔,將來賣了小兔,我的學費就掙出來了。見母親這般艱難,我就將買書的事含煳說了一下,沒再賴著母親。兔子養到第二年,果然生了一窩小白兔。有了第一次趕集的經驗,我將小兔子裝在竹籠裡,獨自跑到集市上叫賣,一窩小兔子總共賣了兩元錢。然後我去書店,買到了那本心儀已久的故事書。母親知道後,並沒有責怪我,只是說:‘壞了,大兔子怕是保不住命了。’不出母親所料,大兔子見一窩小兔子都沒有了,喂什麼也不再吃一口,沒幾天就活活餓死了。母親嘆口氣,只好從賣豬錢裡摳出了我的學費,我才得以繼續上學。
我從買的書裡面,讀到《嫦娥奔月》的故事,我一直騙自己說,大白兔是跑到月亮上面去了。一想到母親的作難和大兔子的死,我就無法安心去讀那本書。我買的第一本書,沒有給我多少知識,它帶給我的只有愛與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