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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鬧事的情況。毛縣長說他有事回不來,要於光漢給縣委牛書記彙報一下,看牛書記怎麼說。
下面的工人喊著要見縣長。馬主任說,於縣長,不見怕是不行,拖下去會把矛盾激化,如果他們動手砸東西,事情就鬧大了。
工人們整齊地坐了一院子,把大門都堵死了,門外還圍了不少人看熱鬧。於光漢站到樓門口掃視一遍,看不到一個廠領導。都他媽的滑頭,如果沒有廠領導支援,絕對不會這麼有組織、有秩序。於光漢高聲說,我是副縣長於光漢,地上潮溼,有什麼事請到會議室說,我們一起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工人們坐著紋絲不動,於光漢再次請大家到會議室時,一個老者站起來說,於縣長,人要有良心,如果是你,一年拿不到工資,一家老小沒有飯吃,病了沒錢看病,孩子沒錢上學,你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已經沒法活了,你們還能哄就哄,能推就推,應付過去就算了事,你們還有人的良心嗎?你們還是共產黨的幹部嗎?
老者有七十幾歲,以前沒有見過,可能是退休老工人,也說不定是什麼時候退休的老廠長。老者顯然過於激動,渾身都在哆嗦,如果弄出個腦出血、心猝停可不是鬧著玩的。於光漢急忙說,老前輩您消消氣,地毯廠的事上上下下都在想辦法,可這麼大的事,你現在把我打死我也拿不出錢來,您還得容我們找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旁邊一個漢子說,那你就說個時間,什麼時候能找到辦法,我們就坐在這裡等。你們整天酒足飯飽可以慢慢研究,我們餓著肚子可等不了多久,最多也只能撐個十天半月。
眾人跟著一片叫喊,整個院子亂成一片。於光漢明白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弄不好只能更加群情激憤。於光漢大聲說,我現在就去找領導開會想辦法。然後對馬主任說,燒幾桶開水提來,天還熱,別把同志們渴著。
回到辦公室撥通牛書記的電話,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於光漢說,牛書記,我現在就過去給你彙報一下吧。
牛書記很不高興,報怨批評半天才答應於光漢過去商量。
牛書記從副縣長到副書記再到縣長再到書記,十幾年在縣裡轉圈,年齡只有五十一二,比於光漢大不了幾歲,但自認為資格老,說話辦事比較專斷。牛書記現在正生氣,如果不想好幾條解決的辦法去彙報,肯定要挨點批評。於光漢踱著步想辦法,他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地毯廠拍賣掉,用拍賣得來的錢給工人投保和買斷工齡,徹底甩掉這個包袱。 。。
副縣長(3)
果然牛書記要於光漢拿出個處理意見。於光漢說了自己的想法,牛書記說,問題是這個爛攤子有沒有人要,怎麼才能拍賣得出去。於光漢說,地毯廠的房產機器裝置也沒幾個錢,唯一值錢的就是地皮。地毯廠佔地有二百多畝,位置也好,如果一畝地按五萬算,也能賣個一千多萬,買養老保險買工齡也差不多夠了。
牛書記吸了煙深思一陣說,我同意這個意見,你先和毛縣長通個氣,如果他沒意見,你就這麼和工人們談,然後讓他們早點回家,到明天或者後天咱們開個專題會,具體時間、誰來參加由你來定。
出了縣委大樓於光漢就給毛縣長打電話,毛縣長回答得很痛快,說這個主意行,就按牛書記說的辦,他明天就趕回來。
關了手機,於光漢長出一口氣。看來還是做一把手輕鬆,什麼事都只做個決定,但這叫什麼一把手?都是官場上的滑頭,遇到難事縮頭不出,遇到好事你爭我奪,這個樣子能把工作搞好才怪。上了車,想到又得和一院子工人交涉,於光漢更加沮喪。早知工廠一天不如一天,當初就不該分管這個爛攤子,現在搞得整天救火,沒一點政績不說,還處處讓人拿捏。
工人們還算講理,說清縣裡的決定,大家吵吵一陣也就散了。回到辦公室,於光漢給地毯廠打電話,沒人接。找到廠長的手機號再打,不開機。顯然廠長是幕後指揮者,把工人們組織起來自己就躲了起來。於光漢撂下電話想,中午加班把檔案看看,下午早點回家,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回去看看老婆,看看兒子,心裡輕鬆輕鬆,再換一換髒衣服。
廚師老張推門進來喊吃飯,於光漢看眼表,才知道已經十二點半了,肚子也確實餓了。於光漢合上資料夾,心裡想,像咱這樣整天沒白沒夜工作的幹部到哪裡找,可就這都落不下個好名,幹不出個成績。
老張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於光漢走出門,老張把門關好,再上前幾步接過於光漢手裡的包說,飯剛熟,今天正好有賣新鮮羊雜碎的,我給你熬了一碗你愛吃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