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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鹿與唐兵相抗。不久,朱滔、張孝忠大敗鎮軍,李惟嶽燒營而遁。
李惟嶽本來可以不敗,敗就敗在他的前鋒將王武俊身上。
唐軍忽然而就的”勝利”――王武俊的起事
王武俊,字元英,原本屬契丹怒皆部落。其父王路俱在唐玄宗開元年間率部屬內附於唐,一直居守薊州。
十五歲時,王武俊就因騎射之藝高絕於人而享有少年英雄的美譽,在當時與張孝忠齊名,同在李寶臣帳下為裨將。
寶應年間,李寶臣對唐朝降而復叛之後,面對已入井陘的諸路唐軍,王武俊勸說李寶臣:“以寡敵眾,曲遇直,戰則離,守則潰,銳師遠鬥,庸可御乎!”寥寥數語把當時情勢分析得條條是道,李寶臣遂以恆、定等五州復降唐朝。由此,王武俊可以說是真正的“識時務”俊傑。
後來,他輔佐李寶臣“共平餘賊”,也立下不少功勞。王武俊有個兒子名叫王士真,沉毅勇悍,樣貌英俊,李寶臣“倚愛”之,把女兒嫁給王士真,所以,王武俊與老上司李寶臣還是兒女親家。李寶臣晚年猜忌好殺,誅戮了不少昔日的心腹大將,多虧其“愛婿”王士真與李寶臣左右出主意的謀士們關係親密,使得王武俊才免於被殺。
李寶臣死後,其子李惟嶽由於想承襲節度使未被許可,舉兵拒命,對左右兵將往往也疑雲叢生。有人告訴李惟嶽說王武俊有“異志”。王武俊知道訊息後,深自貶損,出入營中只帶一、兩名隨從,平素也不和外人往來。李惟嶽雖然懷疑這位“親家爹”,“然見其屈損,又惜善鬥,未忍殺”。束鹿一戰,王武俊為前鋒,他於陣前對兒子說:“我破朱滔,則李惟嶽兵勢大振,如此,回到大營我就會被殺掉。”因此,他“戰不甚力”,只知儲存有“有生力量”,甫一交兵就率人回奔,因此導致李惟嶽軍大敗而歸。
朱滔大勝之後,想立即引兵直攻恆州。另一部唐軍張孝忠卻引屬下軍隊駐停於義豐,忽然不前,朱滔大驚,以為張孝忠又什麼怪招“縱賊”或斜刺裡給自己一槍什麼的。
張孝忠自己屬下諸將也都不解,詢問原由。張孝忠本來就是李惟嶽他爸爸李寶臣的舊將,深知軍中內情,他解釋說:“恆州宿將尚多,未易少輕。如果我們大軍直逼,困獸死鬥,結果難以預料。如果我們暫且駐軍不動,他們內部肯定會發生窩裡鬥。諸君稍安勿躁,我們現在駐軍義豐,可坐待李惟嶽的人頭!而且,朱滔司徒言大識淺,此人可以共始,難以共終!”
朱滔不知就裡,見張孝忠止軍,自己也率部於束鹿修整,不敢單軍追逼李惟嶽。
牆倒眾人推。李惟嶽大將康日知見形勢大不妙,以趙州城歸降唐軍。
李惟嶽氣惱之下,更加對王武俊這樣的宿將又多了層疑心。左右親信參謀有人勸說:“先相公(指已死的李寶臣)一直以王武俊為腹心,兩家又有骨肉之親(王武俊之子王士真是李惟嶽妹夫),當今危難之際,王武俊勇冠三軍,不依賴他這樣的人,誰又能為您退敵呢!”李惟嶽出名的耳朵軟,又“以為然”,就派步軍使衛常寧與王武俊一起進攻趙州,同時,又派自己的妹夫王士真率精兵宿於自己府中以為貼身護衛。
王武俊一出恆州城,就對衛常寧說:“我今日得幸出虎口,再也不會回去了!我們應北去歸降張尚書(指張孝忠,王與張昔日是多年的“老戰友”)。
衛常寧規勸說:“李大夫(指李惟嶽)闇弱,信任左右,觀其勢最終會為朱滔所滅,現天子有詔,誰得李大夫首級獻上,就以他的官爵賞與其人。您平素就為眾所服,與其逃跑歸降,還不如反戈先擒取李大夫,轉禍為福,易如反掌!如果其間出了什麼枝節不成功,再歸降張尚書也不晚。”
王武俊深以為然。正商議間,李惟嶽又派其心腹要藉官(是節度使的高階參謀)謝遵前往趙州城下催戰,王武俊就勸說謝遵與自己一道謀取李惟嶽。謝遵雖是李惟嶽親信,也早看出此人難成大事,就一口應承了王武俊。他快馬趕回,密告王士真加緊準備。王武俊、衛常寧連夜引兵折返恆州,謝遵等人密開城門接應,一幫人於黎明時分直衝入李惟嶽府中。王士真早已在裡面嚴待,殺掉十幾個蒼惶交兵的衛兵,闖入李惟嶽臥室。
李惟嶽的屬下親兵聞難趕到,王武俊就對府內湧入的李惟嶽親兵喝道:“李大夫叛逆,眾將士歸順朝廷,敢違命者族誅!”眾人驚駭,無人敢再動。李惟嶽束手被擒。
本來王武俊想把李惟嶽以囚車送至京城由皇上處理,衛常寧又勸道:“他見到天子後,肯定會哀乞求生,誣稱當初是您與諸將脅持他起兵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