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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遊瑰是忠臣,馬上密報德宗。德宗又驚又喜,在盛讚韓遊瑰“忠義”後,急問:“策將安出?”韓遊瑰答:“李懷光統師諸道兵,所以敢恃眾為亂。皇上您可以下詔分阝寧、靈武、河中、振武、潼關、渭北等守將各自為營,有專統之權,把李懷光駕空,他就成不了氣候!”德宗白痴豬腦子,竟還問:“罷去李懷光兵權,拿朱泚怎麼辦呢?”韓遊瑰答曰:“陛下如果允諾將士攻城後予以殊賞,大家奉天子之命討賊取富貴,誰不願意呀!”德宗稱善。
李懷光畢竟老於軍陣,不是省油的燈。德宗與諸臣這邊正計方式謀劃,他早已派將領潛去奉天要燒掉乾陵,並準備趁亂進攻。渾��襝ご飼楸ǎ�媳ǖ倫凇5倫誥鮃庖�油�褐藎ń襠攣骱褐校┍苣選;氍{依旨出門宣佈戒嚴,部勒未畢,德宗兔子一樣已逃出城西,“朝臣將士狼狽扈從”,這時才明確對外宣示“懷光已反!”
其實唐德宗跑得再快,也快不過久懷反逆之心的李懷光佈署。此前,他早已安排孟保、惠靜壽、孫福達三大將率軍在南山守候截擊德宗一行。幸虧上天保佑,這三位朔方將一直食唐祿、受唐官,不忍心叛唐反逆。他們在路上就彼此商計:“李懷光陷吾輩不忠不義,我們應回報他說追趕車駕不及,大不了給我們免官的處分!”半路,遇見唐軍的軍糧使張增,三人連朝他使眼色,邊說:“我們手下軍士早晨還沒吃飯,怎麼辦?”張增會意,為了矇騙眾兵,他大聲說:“東面數里外有座佛寺,我在那裡貯備了很多糧食器物。”朔方軍三將就指揮兵士前去搶東西,“由是百官從行者皆得入駱谷。”
李晟孤軍苦撐,雖然陷於李懷光、朱泚兩個強寇之間,但他修治城池,鼓舞士氣,又多次寫信給李懷光,不停給對方戴大高帽子,“雖示尊崇而諭以禍福”,因此使得李懷光內懷慚愧,“未忍擊之”。乘此寶貴機會,李晟派人調運糧米,增補兵具。唐將駱元光守潼關,尚可孤保七盤,戴休顏守奉天,韓遊瑰擁分阝寧軍聽李晟調遣,一時間兵威稍振。
亂上添亂――魏博田悅的被殺及其餘波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德宗興元六年(公元784年)4月,剛剛歸附唐朝的魏博藩鎮又出大事。
數年以來,田悅雖保不滅,但因數戰多敗,士卒戰死大半,百姓厭苦。德宗以給事中孔巢父為魏博宣慰使,到魏州代表皇帝撫慰眾人。孔巢父很能說,田悅和將士均歡呼喜悅。眾人宴飲,一醉方休。偏偏事情就壞在酒上。田承嗣的兒子,也就是田悅的堂弟兵馬使田緒一直鬱郁不得志,因未襲父業牢騷滿腹,加之本性兇險,常受田悅杖責。他酒醉之時,大發怨言。其弟侄好言相勸,田緒因醉奮起,一刀就把侄子殺掉。見血酒醒,田緒大懼,知道轉天早晨田悅肯定會因此殺掉自己。一不做二不休,他與左右親信數人鑿開牆壁,偷入田悅內宅,親手殺掉堂兄田悅及其母妻十多人。又以田悅命召許士則、扈崿等人。許士則先至,被田緒一刀殺掉。扈崿遇亂,畢竟大將出身,忙招喻將士與田緒對鬥。大懼之下,田緒登牙城大呼:“我田緒是先相公(田承嗣)親兒子,諸君受先相公大恩,現在扈崿等人謀殺田僕射(田悅),如果大家能擁立我,我空府庫重賞諸君!”眾人聽說扈崿殺田悅,都回頭一齊攻殺扈崿,並向孔巢義請命,擁立田緒為主。數日之後,眾人才慢慢知道田緒殺兄的事情,但事已至此,無可奈何。田緒掌權後,又殺田悅親信將領二十多人。
朱滔聽說田悅死訊,大喜,派軍攻魏州。李抱真、王武俊本來召軍救貝州,聽聞魏博內亂,也都止兵不前。田緒憂懼之下,本想投降朱滔,為屬下勸阻,加之李抱真、王武俊又派人曉諭,表示一定合力相接,田緒這才遣使奉表德宗,並固守城池。
反目成仇的“朋友”――王武俊對朱滔的進攻
眼看一旁李晟軍勢漸盛,李懷光著慌,下命朔方軍自咸陽突襲東渭橋的唐軍。“三令其眾,皆不應。”朔方軍一直是唐朝正規軍,軍士們私下裡議論:“如果下令攻擊朱泚,我們拼死力戰!如果造反,我們寧死不從!”無奈之餘,李懷光就欺騙將士說:“我們先去涇陽屯軍,待朝廷發給春裝,再還攻長安也不晚。此去以東諸縣富戶眾多,軍發之日,聽憑軍士掠取財物。”
李懷光未反之時,朱泚對他怕得要死,書信往來都稱李懷光為“兄”,約定平分關中地區,永為鄰國。等到李懷光造反,德宗南奔,朔方軍將逃亡相繼,朱泚就不拿李懷光再當回事了,“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