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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是自己除了外孫女外,唯一親手帶大的孩子,可以說如果陸言是崔太后的心頭肉的話,那麼陸希就是高太皇太后的掌中明珠。
陸希輕車熟路的在高太皇太后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好,嬌憨的模樣,讓高太皇太后摟在懷裡好好的親暱了一番,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高氏常年禮佛,身上也帶著淡淡的檀香,很好聞,就和大母一樣。陸希對高太皇太后這麼寵愛自己的原因心知肚明,也有意讓這個看似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實則悲痛孤苦的老人更開心一點,總是在她面前百般撒嬌賣乖,反正她已經習慣了,她對任何對自己好的長輩都是如此。
這時宮侍端來了長公主吩咐的餛飩,青瓷蓮花狀的瓷盞裡,盛著顆顆晶瑩剔透的餛飩,中心飽滿、邊皮徐徐的舒展,湯料清澈見底,彷彿一朵朵漂浮在水中的白蓮,點點青蔥絲彷彿荷葉般點綴其間。
“皎皎,先吃點東西,在穿衣服。”鄭善笑著對陸希說。這餛飩本是陸家大廚琢磨出來的,因陸希愛吃,鄭善特地讓長樂宮的庖廚去陸家學了,讓陸希在宮中也能吃到。
“對,先吃點東西,暖暖身體。”高氏說。
“要把雞湯也喝完,知道嗎?”鄭善淳淳叮囑道,這丫頭不盯緊點,就恨不得天天食素了。
“唯唯。”陸希從高氏懷中起身,小口吃著早點。
司衣女官把陸希的新衣取來,深紅的曲裾、繡了絳梅的白綾裙,讓高氏和鄭善微微點頭,高氏鬆弛而柔軟的手緩緩的摸著陸希的頭,吩咐內侍道:“把我那件首飾取來。”她對陸希笑道:“你都大了,也應該打扮起來了,平時就是穿的太素淨了些,今天是你大母的大喜日子,穿戴的喜慶些。”
“喜慶?”陸希頭皮發麻,她記得之前曾大母和自己說過這句話的時候,她給自己戴了一套玉飾,從頭上的髮簪、髮梳等髮飾,到腕飾、臂飾、腰飾……甚至還有佩在鞋履上的鞋飾!陸希戴著玉飾整整一天,四肢也酸了,脖子也硬了。
“呵呵——”老太皇太后笑著安撫著不情願的小丫頭,“曾大母心裡有數。”
很快高氏讓人準備的飾品就送來了,是一條額帶,以紫色、赤色和橙色三色寶石為主,一共約有十二顆左右的、成年男子拇指指甲大小的方形寶石組成,寶石顏色從紫色過渡到紅色再至橙色,每顆寶石色澤皆澄淨通透,不帶半點瑕疵,一粒水滴狀的金色珍珠從額帶正中央垂下。
“好漂亮!”陸希驚歎,陸希見過的奇珍異寶也不少了,可這麼華美的額帶還是第一次見。豫章看到這根額帶的時候,眼底閃過震驚,隨即臉上又浮起淡淡的憂傷。
高氏讓宮女給陸希梳了兩個小髻,髻上僅繞了兩根紅色的絲帶,然後將額帶繞在了陸希的頭上,金色珍珠恰巧垂在陸希的眉心,襯得她越發的粉妝玉琢。高氏怔怔的注視著陸希,目光深邃中似乎帶著幾分迷離,嘴裡溢位深深的嘆息,“皎皎都大了。”
陸希察覺出高氏目光中那種徹骨的哀痛,不由有幾分無措。
老太皇太后是何等人,情緒外露只是一瞬間的事,等她的手落到陸希頸部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豫章長公主見狀,拿起一盒由珍珠粉和紫茉莉種子粉做成的水粉道:“皎皎年紀還小,就簡單的塗一點白粉就好了。”她仔細的瞅著陸希的容貌,“我們皎皎是天生的柳眉,也不用畫眉了。”
“對對!”陸希連忙點頭附和,她可怕死了那種把臉當牆壁刷,最後把嘴巴都覆蓋住,然後再用硃紅色在臉上勾出那麼一點點小的所謂櫻唇的化妝方式。
小丫頭對脂粉避之不及的模樣,讓豫章和高氏同時失笑出聲。
三人說是一起打扮,可等陸希一切都弄好了,高氏和豫章都還沒怎麼打扮,這時天也有些矇矇亮了,陸希起身道:“曾大母、阿姑,我去花園裡轉一圈,給你們採幾支梅花來。”
“去吧。”陸希從小在宮裡長大,宮裡沒人不認識她的,豫章也放心她一個人外出,不過還是吩咐了宮女、寺人好生伺候著。
高氏等陸希出去後,嘆了一口氣,“你但凡肯分三成在皎皎身上的心思,到阿毅身上,你們夫妻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阿毅都回來好些天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看看?”
豫章聞言低著頭不說話,高氏見她那水油不進的樣,氣道:“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倔呢!皎皎一個孩子,都比你看得透!”她這輩子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痛都受過,也什麼福都享過了,要說有什麼放心不下去的,也就眼前這個讓她操心了一輩子的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