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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都毫不避諱的展示在了高崢和高嶽面前。
袁敞暗罵高威教孩子簡單粗暴,哪有讓這麼小的孩子接觸這一面的,他卻不知道這一面高嶽在十歲的時候,高嚴就帶他見識過了,高嚴對高嶽說過,領兵想要得民心就一個法子,給底下人好處,沒好處哪怕你是戰神下凡,都不會服你。
“阿舅,難道你一開始就提防著孟達了?”高嶽在眾人清掃戰場的時候,好奇的問著正在清點物資的袁敞。
“沒有。”袁敞失笑,目光溫柔的看著跟在他身邊的少年,“這人手本來就是刺史府派遣到郡尉身邊小吏,就是專司監察官員品行的小吏。”
“那孟達為何如此相信此人?”高嶽困惑的問,這樣的人似乎父親身邊也有。
“因為那人原本也是蜀郡之人。”袁敞說,“他以為那人不會背叛他,卻不知不是所有人都能頂的下反賊這一稱呼的。”
高嶽微微點頭,大宋律法相較之前秦和前漢,要寬鬆許多,但是叛國這一稱呼加上去了,就絕對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並不是所有人都敢造反的。他見袁敞讓人將蜀郡的戶籍資料、輿圖等資料翻出整理,又問:“阿舅,你讓人整理這些資料做什麼?”
袁敞哈哈笑了兩聲,將高嶽帶離了書房後,才問高嶽,“阿崧,如果今天我們攻破的不是我們宋國的城池,而是別國的城池,你說大軍進城後,作為將領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捉拿賊王。”高嶽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是最重要的。”袁敞贊同,“但是作為一個將領,不可能一次只吩咐一件事,很多事必須要同時進行,那你覺得我們還需要做什麼?”
高嶽想了想,“休整大軍、清點糧草戰俘……”高嶽把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全說了。
袁敞含笑聽著,望著高嶽的目光滿是讚許,皎皎把阿崧教的真好,“這些都很重要,但是我讓人整理的戶籍、輿圖、山川險阻、各處兵力部署……這些資料同樣也很重要。”袁敞耐心的給高嶽解釋著,“有了這些東西,你就可以深入的瞭解的當地的情況,將來萬一再起戰事,也可以知道應該去那裡安排部署。”阿崧是皎皎的兒子,袁敞本來就很親近,加上他用高嚴的臉一聲聲的甜甜叫著自己“阿舅”,讓袁敞有種揚眉吐氣的微妙感,他更是對高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論做什麼都把他帶在身邊,手把手的詳細解說。
高威就是個大老粗,讓他打仗他會,可讓他解說他就不行了,所以他也只能把兩個孫子拉在身邊讓他們看。高崢並不是多話的人,只將高威的所作所為一一的記在心裡。
高嶽來的時候,陸希就囑咐過他,在外面不比在家裡,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氣,見人要多笑,要多喊人,嘴巴甜一點,手下勤快一點,跑到那裡都不會吃虧。不要去計較些小利益,出手大方些,家裡不缺那麼一點小錢。遇到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你還是孩子,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是應該的,不怕現在不懂,就怕將來還是不懂。如果要是能遇上阿舅,那就更不要客氣,你阿舅肚子裡有的是貨,多喊他幾聲,他肯定疼你!
所以高嶽一到了高威身邊,就一改以前沉默寡言的個性,雖然一開始每次聽到自己公鴨嗓子他就懊惱的想撞牆,可後來也漸漸習慣了。阿孃的確說的沒錯,他很快就融入了軍營裡的生活,跑到那裡就有人叫自己阿崧,高嶽很喜歡這種感覺,就跟在家裡一樣。阿舅也真得對自己很好,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都會給自己講解,還很瞭解他的心思,總讓他做些他喜歡做的事。阿舅給他的感覺就跟施曾祖翁(施平)和先生(崔遠博)一樣。
在高威看來,高崢和高嶽都是自己孫子,兩人是兄弟,感情好是應該的,所以走到那裡都把兩人帶著,還要讓兩人要一起好好相處。但是高崢本來就是不善言辭之人,個性也沉悶,高嶽一開始還主動跟他說話,可是他問一句,高崢答一句,也從來不會主動說話。高嶽從小到大都是眾人捧著哄著長大的天之驕子,在薊州即便是廣陽王世子都要讓他三分,哪裡受的了這種冷漠?就委屈的去找袁敞和王直玩了,見了高崢也只是淡淡的打招呼。
高崢倒也不是有意冷落高嶽,他從小因著祖父的寵愛,他一直是高氏諸兄弟嫉恨的物件,他又不像高嶽有著優越的出身,有著來自母親的強勢庇護,旁人就算嫉妒也不敢在高嶽面前說酸話。他是承受著眾人的冷嘲熱諷長大的,高威和高元亮也不會因為小孩拌嘴而幫著高崢出頭,在他們看來如果阿崢連這點小事都撐不過,也不配稱為高家繼承人。因此高崢心性遠比普通的孩子要沉悶陰鬱許多,也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