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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對這個小孩說:“你父親跑了,我們解放大軍要吃飯,不知道你們家糧食藏在哪裡了,你給你父親寫封信,我們先把你帶走,你父親什麼時候把糧食交出來了,什麼時間就放你。”我們帶著他跑了兩個月,形勢越來越緊,敵人天天在屁股後跟著,我們還帶了10多個惡霸地主,也是讓他們家人拿糧食拿錢來贖人。上級就命令我們,說要把他們處理掉,帶著是累贅,放了又怕他們去給國民黨部隊報信。那還是半夜,怕暴露目標,也不能開槍,戰士們就在路邊把那10多個惡霸地主用刺刀捅死了。地主小孩跟我們兩個月,我對他有感情了,事先對那個班長講:“這個小鬼,沒有什麼事,你們不能把人家也殺了!”班長說:“你放心,我知道的。”第二天我跑去問他,他說是放了。
部隊中牢騷怪話也多了,其中有句牢騷流傳很廣,也很形象地概括了劉鄧大軍堅持大別山鬥爭的艱苦生活:“大別山真正好,走小路光摔倒,走錯路了沒向導,吃糠米,鋪稻草。”
上面講到的找嚮導也是一件讓部隊頭疼的事情。大別山的地主武裝多如牛毛,誰和解放軍接觸誰就要倒黴,這讓部隊找個人當嚮導變得非常困難。要想找到嚮導,必須得有兩個人,一個在前面敲門,一個在屋後邊去堵。抓住後,讓他當嚮導,有的說自己眼睛不好,不能帶路,有的說:“不行啊,我家沒有勞力,我還要到田裡幹活去。”戰士們講:“給你兩塊銀元,幫我們帶一帶吧。”但就是這樣,老鄉也怕國民黨報復,還不帶。六縱十七旅四十九團曾經抓了一個嚮導,問他附近有什麼敵情,他說不知道,問他地方,明明離這裡不遠,他也說不清楚。走到半路時,他捂著肚子說要解個手,然後順著山溝提著褲子就跑,有個參謀眼明手快,開了兩槍,他嚇得不敢跑了。戰士們把他抓回來,這個參謀氣得讓戰士們上去打了他一頓。政治處主任苗興華看見了,喊道:“給我住手,誰讓你們這麼幹的?”這個參謀站了出來:“是我讓戰士們打的,誰讓他還想跑!”苗興華瞪了他一眼:“你還有理!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個解放軍?有你這樣找嚮導的嗎?你不會講道理,做工作嘛!”那個參謀不服氣地頂了一句:“我就是這麼找的,你們當首長的說得好聽,有本事,你們找嚮導去!”苗興華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只好走了。
六縱十六旅四十六團偵察排長王道士,是個老紅軍,作戰很勇敢,搞偵察,更是厲害,你讓他去抓個國民黨軍的參謀來,他保證不會給你抓回來個連長。穿便衣出去偵察,也是扮誰像誰,有次他化裝成一個算命的,居然把真的算命先生都唬了。但他也有個毛病,就是脾氣比較暴躁,動不動就打人。雖說他是個老紅軍,資格挺老,也能打仗,但就是升不上去,有時好不容易提了一職,沒過多久,又犯了老毛病,職務又被擼了下來,至今依舊是個排長。有一次偵察排找了兩個嚮導帶路,誰知這兩個人帶了兩三里,路過一個拐彎時,一彎腰就往山裡竄。王道士叫了起來:“回來,給我回來!你們拿了錢還要跑!”但這兩個人頭也不回,一個勁地往山裡跑,眼看就要不見了,王道士奪過戰士的衝鋒槍,一下子把這兩個嚮導打死了。政委郝培苗立即讓人把王道士綁了起來,要就地槍斃。團長唐明春不幹了:“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土頑,打死了活該!王道士是個老紅軍,又能打仗,犯些錯誤也是難免的,怎麼處理都行,就是不能槍斃!”爭執了半天,只好把王道士的排長職務撤了,給了一個處分。但王道士因為作戰勇敢,不久又恢復排長職務。但在後來的淮海戰役後,偵察排的一個戰士因為偷拿了一個俘虜的手錶被關了禁閉,他就找茬對指導員罵罵咧咧,動手打了指導員幾個耳光,還讓副排長也去打了指導員兩個耳光。這是一起嚴重破壞軍紀的事件,捅到了尤太忠、鄧小平那裡,這時正好又遇到全軍進行紀律整頓,撞到了槍口上,執行了軍法。
吃飯成了個大問題(8)
初進大別山的喜悅慢慢沒有了,嚴酷的現實讓一些指戰員產生了想法,覺得大別山根本就不像個老根據地,老鄉不幫忙不說,還經常給部隊出難題。強烈的思鄉想家情緒和對現實的失望情緒出現了,這不是個別現象,而是很多指戰員的普遍感受。這對部隊的影響很大,個別部隊出現了戰鬥意志衰退,一些能打的仗不打了、不該放跑的敵人卻放跑了等等。這些還是次要的,最嚴重的是,一些部隊連人民軍隊的宗旨也置之腦後,出現了打老鄉、抓嚮導、拉水牛、拖豬捉雞、搶東西等現象,甚至還出現了調戲婦女的現象。
這在晉冀魯豫解放區連想都不敢想的嚴重違紀現象,在各個縱隊都或輕或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