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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跨出一步似的,到底是誰啊……
等等。
我的呼吸一下停下來了,血液好像也暫時停止了流動。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是有人去上廁所的話,那我應該能在之前聽到他“去”衛生間的腳步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聽到他從衛生間走出來的腳步聲。
誰會光從衛生間裡出來?而且,這個人的腳步聲為什麼這樣奇怪,毫無變化地一步、一步、一步……緩慢而沉悶地走著,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行屍走肉?我渾身泛起一股涼意,臉上寒毛直立,頭髮連根豎起——天哪,我這麼會想出這麼可怕卻又如此貼切的一個詞?
那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還在持續著,我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頂點了。我不明白,其他人是都沒聽到嗎?還是有人聽到了,卻沒像我一樣引起注意?
我毛骨悚然、心驚肉跳地聽到那腳步聲朝某個方向去了,並在心中判斷著走路的人離我有多遠,他會不會突然就出現自我面前?
恐怖的是,這腳步聲令我難以判斷——它忽遠忽近、時弱時強,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個緩慢的節奏。沒有活力、沒有變化,甚至沒有生命氣息。我脆弱的神經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
突然,這恐怖的腳步聲又在一瞬間嘎然而止了,就像它剛才產生時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我靜靜等待到12點30分,那腳步聲也沒有再響起,我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整個人卻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一下就軟了。我在一瞬間感覺疲憊不堪,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該保持警戒,還是酣然入夢——那充滿矛盾的選擇又擺在了我面前。
我忽然覺得,面臨選擇並不是最痛苦的;當你看起來有所選擇,實際上無法可選的時候,才是最令人痛苦不堪的。就像那個問你母親和妻子同時落水,你選擇救誰的問題一樣。
14。第二個死者
200X年9月26日 早上7:50
半夢半醒之中,我聽到呼喊、驚叫的聲音。睜開眼睛,我看到左前方的牆邊圍著好幾個人,直覺告訴我,又出事了。
我掀開身上的“被子”,從地上站起來,快步湊攏過去,走上前去一看,我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
又一個新的被害者產生了,是那個胖女人。她的死相和絡腮鬍大漢幾乎如出一轍——扭曲的面容、驚恐而圓瞪著的雙眼、張開的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奪命的水果刀不是插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心臟正中。
儘管我之前是有些心理準備的,但當我看到又一個慘死的受害者時,仍感到一陣驚悸和眩暈。
超市裡的人現在幾乎都圍了過來,好幾個人都捂著嘴,恐懼之情溢於言表。
“誰最先發現她的?”中年大叔問。
“是……是我。”小白臉男生神情駭然地說,“我醒得比較早,想到這邊來拿點喝的,就看到她……被殺死了。”
中年大叔蹲下去摸了摸屍體的手和腳,說:“她的肢體完全僵硬了,看來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她是在夜裡就被殺死了的。”
時尚女孩像是有些站不住似的,身體搖晃起來:“她……她怎麼會被殺死呢?”她語氣聽起來有點滑稽,好像之前那個大漢就是該被殺死的一樣。
“我們這裡出了一個殺人魔,他殺人已經不需要理由了。”單身母親低沉地說。
“天哪,怎麼會這樣……”女店員捂著嘴,眼裡噙著淚花,“這麼說,我們誰都有可能被殺死?”
她的話令我心中一顫,感到不寒而慄。有那麼一霎那,我真的差點被她的話所誤導,相信我們之中出了一個不需要理由的變態殺人魔,但好歹我及時冷靜下來,讓頭腦中的理性思維佔據了主導。我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胖女人昨天說過的幾句話這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相信不管什麼事情總會留下痕跡的。我就不信有人在這間封閉的超市了殺了人,會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留,我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我深吸一口涼氣,我想,我有點明白她為什麼會被殺死了。
突然,我的心中又震動了一下——對了,那胖女人昨天晚上神秘兮兮地跟我說,她已經調查出什麼眉目來了,只要順著那個線索查下去,就會弄清楚兇手的真面目——她在說了這番話之後的幾個小時內,就被兇手殺死了。很顯然,兇手也感覺到了她的存在是個威脅。可是——我又有些疑惑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胖女人的調查應該是針對紅頭髮小混混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