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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二是觀察人的表情。
“噫?”
“怎麼了?”鄒清荷含著柑片,聲音很是含糊。正在吃特意為他留的小蜜柑,真甜啊。跟家鄉的桔子不同,特小個還籽兒大,卻甜
得過份!
“我的速寫本呢?”速寫本他一共帶了二本,都是新的。先前有拿出一本來繪過那些丟了東西的旅客與列車員的素描。為他便於拿
出來就放在揹包裡的最外層,怎麼就沒有了呢?
季佳雙手攤開:“沒有人會偷那種東西。”
復麗芬迷茫地用手撐著頭,想了想:“你們兩離開的期間,我有去過一趟洗手間。大約是六分鐘,因為要排隊。後來,他(指著季
佳)送那位女列車員離開。有十多分鐘的樣子。為了不讓人坐在你們的座位上,他把你們的行李放在位子上的。我的視線離開過行李,
記得有旅客跟推著餐車的列車員吵起來了,我看了會熱鬧。”
“偷這個連報警也沒有人受理。”季佳撇嘴。
柳下溪稍稍翻看了行李,說得是呢,其他東西都在。
他拿出另外本還是新的速寫本,拿起筆來。這次他坐在裡面,復麗芬沒有過來看他的繪畫。鄒清荷有伸過脖子來看,心裡蠻羨慕的
,可惜他沒有繪畫天份,怎麼動筆都只是鬼畫符。柳大哥有幾本都是以他為模特兒呢,畫得真好!
這次柳大哥筆下是先前發生偷盜事件車廂里人的素描,簡略幾筆人物就活生生地跳出來了。
“鬼眼睛跟照相機似的。”季佳有這樣形容過柳大哥的素描。
柳下溪自己明白,自己的記憶力儲存時間不長。他才喜歡用素描的方式記載下自己見到的東西,也就是類似增進記憶力的符號。
“玩撲克!”百般無聊的復麗芬拿出兩副撲克牌,她眼巴巴的目光分別從季佳然後是鄒清荷。盯得這兩人頭皮發麻。
鄒清荷擺手,他興趣不大,也就是很少打牌。季佳倒是無所謂,他也是愛熱鬧的人啊。“看看有沒有別的人想打牌的,去其他桌找
牌友。”看得出柳下溪是不想打牌的,他一向悶騷得很。
“快走!”柳下溪沒好氣道。
“他們真的四處拉人打牌了!”鄒清荷感嘆,出門在外他可沒有那份膽識主動搭訕陌生人。
柳下溪空出手來揉揉他的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個性。你這樣已經很好了。”
季佳他們找到了牌友,賴在人家的位置上不回來了。
換了一個人坐到對面。四十歲上下吧,白色斜紋的襯衣紮在灰色的長褲裡,棕色的皮帶鬆鬆的使得襯衣有一部分跑了起來。長時間
坐車,人是疲倦的,長袖紮在肘上了。彎著身,懷裡緊握著黑色的皮包,笑得有點生怯,目光是閃避的。坐下來後又對鄒清荷笑了笑。
窗外是完全的黑,偶爾點點燈光閃過,串成流動的韻律。一看錶已經快十點了。
柳下溪還在畫畫。鄒清荷有了睡意,自從高考過後,一直沒有好好的飽睡一覺。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少,歪著頭靠在座背上,耳
邊只有“轟轟”列車劃過鐵軌的聲音。
鄒清荷的頭倒在柳下溪的肩上,筆峰一歪斷了。
柳下溪把清荷的頭移了移,他清醒了一下,坐正身子。繼續閉上眼睛。
柳下溪這才注意到,他那雙健壯的腿完全麻木了。狹窄的桌下空間,還塞滿著行李,腿可憐地沒有自由。他看了一下腕上手錶快午
夜了。一半的路程還沒到啊。他站起來,對面的人立即睜開眼睛,警惕地掃射他一眼,把手臂裡的包摟得更緊了。
“你坐在裡面。”柳下溪在走廊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想上廁所了。
柳下溪從廁所回來,對面的那人睜著眼睛,那份小心的樣子把他當賊防了。有點想笑難道自己外表是如此不可靠的人麼?清荷靠著
窗,風翻著他的衣領,他的眼睛看樣子是撐不開了。
回望整個車廂,不少人都是萎蘼的,這個時辰,人的生物鐘逐漸停擺了吧。只有遠處季佳他們熱烈地打著牌。
他坐下來後,攬過清荷的肩,讓他倒在自己的膝上,腳卷在座位上,這樣睡起來舒服些。
他也有些睡意,把腿伸在走廊裡閉上眼睛。
他睡眠總是很淺。把腿伸到走廊,經過的人很不方便,會有人不少心踢到,自然就有人發出低聲的咒罵。
柳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