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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鱗蚦”剛被火焰燎得驚了,蜷縮在地上微微顫動,有些不知所措,只把蚦頭對著丁思甜的方向,似乎要蓄勢持發,我知道勢頭不對,這傢伙只要稍微定下神來,就會撲到丁思甜身上,伸手拉起老羊皮的後衣領,把他拽了起來:“它可聽不明白您那套樸素的階級感情……”
我們四人和錦鱗蚦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與稀里嘩啦的淌水聲中,打了一個照面,雖然感覺這一刻極其謾長,時間都凝固住了,但實際上雙方並沒有僵持多久,錦鱗蚦就淫心大動,再也扶捺不住,眼中紅光一閃,豎起了身子,瘋了似的朝丁思甜狂撲了過來,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拉著老羊皮,本想讓眾人掉頭從地下室往樓上撤,但眼見來不及了,
只好全力招架。
我和胖子丁思甜三人同時舉起火把,組成了一道火牆封住那錦鱗蚦的洶洶來勢,眼前黑風一晃,錦鱗蚦早就繞過火牆,轉到了我們身後,我們後邊就是個帶玻璃門的空櫃子,腥風晃動之間蚦頭已從櫃子上探了下來。
這時再想回頭抵擋已然來不及了,我和胖子情急之中半蹲下身子,用後背一撞,將空櫃子掛翻在地,白漆的木架子轟然翻倒,壓在了那錦鱗蚦身上,我們剛一回頭,錦鱗蚦已經將櫃子絞碎,身子一豎從一堆玻璃木頭的碎片中躥了出來,它動作太過迅猛,帶起了不少碎玻璃碴子,向周圍四散飛濺開來,我們四人手中的火把被勁風一帶,都險些熄滅,在這明暗呼吸之際,就覺得有幾道寒光從面前劃過,我和胖子將老羊皮與丁思甜擋在身後,臉上都被碎玻璃劃了幾道,覺得臉上有異,但並不疼,用手一抹,全是鮮血,傷口雖淺,但流血不少。
我和胖子一見鮮血,眼也紅了,揮動火把對準錦鱗蚦投出,藉著它躲閃之機,合力抬起一輛推屍的太平滑車,橫將過來朝它壓去,那錦鱗蚦遊走神速飄忽來去,而且筋力悍猛,我們只是憑著手中的火把才能與它周旋幾個回合,照這麼下去一旦被它鑽個空子,四人之中必有死傷,只有設法用鐵車將它擠住,才能從一味躲閃迴避的被動局面下襬脫出來進行反擊。
我們咬著牙抬起太平滑車衝上近前,眼看就能壓住它了,可錦鱗蚦的動作快得跟黑風一般難以捉模,只見黑影一閃,太平滑車又砸了一空,錦鱗蚦被丁思甜身上的體香所引,也不合我們糾纏,躲過推屍車,捉空又去追丁思甜。
這時丁思甜巳退到焚屍爐邊,再也無處可逃,見錦鱗蚦撲到近前,不免嚇得花容失色,好在她也是雲跡軍人家庭出身,又當過紅衛兵,這半年多在廣闊天地中也沒白鍛鍊,掄著手中火把對準錦鱗蚦當頭砸去,口裡還喊著:“打倒你個地富反壞右判特走資修的臭流氓……”
但錦鱗蚦全身生風,丁思甜的火把又如何阻得住它,黑風中錦鱗閃爍,當場將丁恩甜卷倒在地,我和胖子這時候就算插上翅膀飛過去也晚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地下室內一聲巨響,煙火瀰漫飛砂走石,不知什麼時候,老羊皮手中的獵銃響了,這槍聲震得人耳鳴不止,焚屍爐都前硝煙刺鼻。
原來老羊皮見了那好象龍王爺一般的錦鱗蚦,驚得體如篩糠,就算這尊神過來吞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擾的膽量,但一見丁思甜遇險,老羊皮就完全忘了自己的安危,一是因為他把丁思甜看做自己的親孫女,二來如果知青出了意外,那是對毛主席不負責,絕對屬於重大政治事件,事到如今哪還顧得上這是哪路神神,想都沒想舉槍就打。
鬼吹燈II 第一卷 黃皮子墳 第二十五章 陰魂不散
這把鴨排獵銃是老古董了,時不時的啞火,這回也該著丁思甜命不該絕,槍聲一響就把她的性命救了,雖然老羊皮擔心火槍打到丁思甜,開槍的時候把槍口抬高了許多,而且這獵銃早已沒了什麼殺傷力,但噴煙吐火的聲勢驚人,絞住丁思甜的錦鱗蚦被獵銃震懾,放開丁思甜疾向後退,但它慌亂之中不辨方向,一頭撞進了爐門洞開的焚屍爐裡,我正好衝到近前,用後背頂上爐門,順勢拉上了鐵栓。
四人劫後餘生,呼呼喘著粗氣誰也說不出話,一停下來我覺得全身冰亮,這才注意到衣服都快被汗水打透了,也不知是驚出的冷汗,還是劇鬥中流淌的熱汗,停了一停,我和胖子、丁思甜三人驚魂稍定,劇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終於緩了下來,唯有老羊皮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端著獵銃,毗牙咧嘴的一動不動,那副表情好象連鬍子都豎起來了。
胖子過去先把丁思甜拉起來,看看她沒受傷這才放心,又過去在老羊皮肩膀上一拍:“行啊老爺子,不愧是貧下中農。”老羊皮被他一拍,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茫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