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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又得我找點藉口穩定軍心了,最好的辦法也不外乎是“階級鬥爭,一抓就靈”,於是對大夥說:“咱們在這遇到的一些事情,確實可驚可怖,難以用常理揣測,不過我看世上未必有什麼陰曹地府。有的話那也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歸宿,跟咱們無產階跡沒半點關係,沒必要對'那山洞過分擔心,再說有這康熙寶刀鎮著,諒那些魑魅魍魎也不敢造次,我看這事絕對靠譜。倒不是因為這刀是皇帝老兒用過的,凡是指揮過三軍或是在戰場上使用過的兵器,本身就帶著三分煞氣,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都能給擋了。
這番話倒是將老羊皮說得連連點頭,他很是相信這種說法,可丁思甜突然問我:“那咱們……咱們死後會去哪?天國?地獄?亦或是永恆的虛無?”
我被問得張口結舌,這件事真是從來都沒想過,只好告訴她說:“什麼永恆的虛無,那屬於典型的階級鬥爭熄滅論,咱們都得好好活著,將革命進行到底,即便是死也不能毫無價值的死在這種鬼地方。”
這話讓丁思甜稍覺安心,我說完後,讓眾人在原地休息片刻,重新對照地圖,發現並非是俄國人的地圖存在錯誤,而是環境的巨大反差給我們造成了一種錯覺,畢竟平面圖以地下水路為主,地表建築只有個符號標記,我們從排水設施中鑽出來的這個出口,確是曾經雲無那座封閉的植物區,可頂棚早已徹底塌了,四周還能有些殘破牆壁鐵網,掩映在枯樹叢中,穿過這片枯樹叢,在那佈滿洞窟的山坡下,有一片低矮的青灰色建築,那裡應該就是主研究樓了,裡面有配電室、醫務室、儲藏室、通訊室等等單位,但看上去地面規模要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那棟樓房裡情況不明,想在裡面尋找解毒劑談何容易,距離目標越近,我心裡的把握反而越小了,眼看著丁思甜眉目間青氣漸重,我知道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這時丘陵草木間雲霧氣加重,能見度漸漸低了下來,我看準了方向,對眾人把手一招,架上丁思甜,匆匆鑽入了枯木荒草之間。
枯樹葉子和雜草非常密集,被人的衣服一蹭沙沙作響,驚得林中鳥雀驚飛,發出幾聲淒厲的鳴叫,我拔出長刀在前開道,將過於茂密的亂草枯枝砍斷,從中開出一條路來,草叢裡的霧越來越大,加上樹叢的荒草格外密集,走到深雲處時,能看到的範圍不過數步,我不得不慢了下來,以免和其他人在林中走散了。
正當我擔心因為起了霧,會失去正確的方向,這時眼前出現了一條倒塌的古藤,擋住了去路,我們只好停住不前,這就是生滿荊棘倒刺的觀音藤,是錦鱗蚦棲身之所,我們離開焚化間時那蚦被關在了焚屍爐中,卻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只見這觀音藤生得十分巨大,粗壯處可數人合抱,百眼窟的泥土罕見異常,可滋養屍物,否則這南方的巨藤也無法生長於此,這大概也是日軍防疫給水部隊在此設立研究設施的原因之一。
倒掉的觀音藤斷得支離破碎,但這藤實在太大,又生滿了倒刺,想攀爬過去可不容易,我們看了幾眼,望藤興嘆,只好準備從兩側草木更為密集的地方繞過去,這時胖子想出一個辦法。我們順了幾件俄國人的衣服,用來鋪在藤上,蓋住那些硬刺,就可以直接的爬過去了。
我們本就不想從兩側繞路,因為那些區域的古木狼林,犬牙交錯,幾無落足之地,用長刀開路極是艱難,要費許多力氣。一聽胖子這主意還不錯,也難得他有不餿的主意,一直是當即採納,我依法施為,果然很輕易就爬上了橫倒的藤身,由於衣物有限,眾人都必須集中透過,我和胖子先爬上去,然後把丁思甜和老羊皮也拽了上來。
第一卷 黃皮子墳 第三十章 精變(中)
正準備從對面下藤,老羊皮腳底下突然踩了一空,當場摔個馬趴,將膝蓋露到了墊腳的衣服外邊,立時被觀音藤的堅硬的豎刺扎得血肉模糊,膝蓋上全是骨縫,被藤刺扎到其感覺可想而知,頓時疼得他“啊呀”一聲,倒吸涼氣,就在老羊皮失足滑倒之跡,我想伸手去拽他,可就在那一瞬間,我幾乎不能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了。
老羊皮背了個包袱皮,裡面裹著我們從那俄國研究員房中順出來的雜貨,本來一直是由胖子揹負,可由於胖子和我先要為眾人開道攀上藤身,就暫時背在了他的身上,我去拽他的時候,見他背上的包袱中,竟然伸出兩隻白毛蒙茸的手臂,被我的目光剛一掃過去,那手臂“嗖”的一下縮排了包袱。
當時霧氣朦朧,天光暗淡,絕不是因為有光線照射使得我的眼睛看花了,那雙長滿了毛的白手,同我們在焚化間樓門處所見一模一樣,那次只見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