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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也是無意中才彈了一曲。這首‘白頭賦’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的心未改,但怕是白頭也不會有人想聽它了。想要彈給聽的人不在這裡,以後就將琴封起來吧,我此生再不碰它了。”
白玉急道,“娘娘……”
夏景然聽到她的一番質樸心意,驟然想到兩人稚年無憂的場景,心中起了一圈漣漪。頓了頓,邁步走了進去。
進了殿門,只見塗皇后面色哀傷地盯著白玉收琴的動作,臉上猶有淚痕,連自己進來都沒有發現。
白玉一扭頭正面對著殿門,一看到皇上進來,忙停下手裡的動作行禮。
塗皇后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就要俯身下拜。
夏景然疾行兩步,穩穩地托住了她的手臂,笑道,“不必多禮。”
塗皇后滿臉不安地直起身來,眼睛的餘光一直看著白玉手邊的古琴。不時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看,那一副怯弱的樣子讓他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多少年沒有見過塗皇后這副樣子了。
夏景然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半天,這才調笑道,“收了琴幹嘛,我也好久沒有彈過我們所作的《白頭賦》了。”
白玉聞言,非常機靈的將古琴重新擺在了琴几上。
塗歡怔了怔,低著頭,手指輕輕撫在古琴上。驀然抬頭看他,兩眼水光粼粼地,彷彿不敢置信一般。
夏景然伸出手握住她的纖手,“與卿共此琴,一夢到白頭。”他說出的是塗皇后年輕時候的一句戲言,此舉便是表示不再負她了。
塗皇后愣了愣,隨即展顏笑了。
兩人之間陰鬱的氣氛消失了,夏景然也覺著心情很好。於是執著塗歡的手坐在琴凳上,塗皇后好久沒練琴,初時還覺著生澀,不多時便找到了昔日的感覺。兩日不時四目相對,好一派溫馨和諧的景色。
夏景然心中正愉悅時候,就見章德英弓著腰進了門,
他眉頭一皺,“怎麼了?”
章德英哈著腰,“啟稟皇上,顏娘娘散步時候暈倒了,現在蘭庭軒亂成一團了。”
夏景然騰的站起身來,“可傳了太醫?”
章德英答道,“太醫院胡太醫已經給娘娘診治了,只是心力交瘁,並無大礙。只是……”他頓了頓,“據說娘娘精神不太好。”
夏景然擰眉低頭,看了看塗歡,這才對章德英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章德英緩步退下。
夏景然看著塗歡擔憂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沒事,我們繼續彈琴吧。”說著坐了下來。
塗歡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話。
過了須臾,塗歡看夏景然神思不屬,輕一咬唇,“皇上,你還是去看看顏妹妹吧。”
“不了,朕今日要陪陪你。”他笑的溫柔,只是帶著心不在焉。
塗歡眉眼一彎,“皇上以後可以日日陪著臣妾呢,又豈在這朝朝暮暮?”
夏景然滿臉感動地看著塗歡,“果然皇后最知我心。既然如此,你好生歇著,注意養胎,我去看看她。”
塗歡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她容貌極美,這番作態更是顯得大度無私,夏景然心知若不是對他愛的深沉,塗歡也不會如此忍受著。他的心被捂的暖暖的,這才出了皓月軒。
塗歡看著夏景然明黃的衣角消失了,這才喃喃道,“成功了百分之五十。渣皇帝,你天天對著”
白玉離得遠,沒聽清楚,疑惑道,“娘娘,您在說什麼呢?”
塗歡抬起臉,一臉的志滿意得,“無事。”
…
夏景然剛在塗歡這裡感受到了如春天般的溫暖,剛到了蘭庭軒迎面而來的就是若冬天般的哀慼。他的好心情順江就降了下去。
尤其是進了蘭庭軒的院子裡,他的視線投到那日放著巫蠱娃娃的地方,更覺著心煩意亂,再一掃這重重威嚴的宮殿,更覺著陰氣逼人。
抬眼就見宮女太監噤若寒蟬般立在門口,還沒有走進屋子,就聽到裡面傳來瓷器摔到地上的清脆聲音。
夏景然太陽穴一跳,蹙著眉頭掀開了門口的簾子。正是夏日,門口掛什麼簾子?
顏思穎頭上繫著抹額,看見夏景然來了,忙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拿起帕子先拭了拭眼淚,“皇上,您可算來了,嗚嗚……”
夏景然看見美人一哭,心又軟了軟,忙走過去,坐在床邊,“愛妃,你這是怎麼了?”眼光掃在地面上,只見地上一片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