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母親答道。
一開啟隔扇,趴在被子上的她的身子便映入眼簾,而且那是一副脫了和服只穿著一件汗衫的裝束,所以我一瞬間頓感狼狽不堪。
“打攪了。”男子說。穿著醫生一樣的白衣,端坐在母親身旁的那名男子是按摩師木津川伸造。 ※棒槌學堂の 精校E書 ※
那麼說來,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倒是發過牢騷,說最近周身痠痛得要命,還說要請木津川來一次,請他按摩按摩。
“唉呀,對不起……”
“硬是請來的。”母親邊支起身子邊說道。在她背後,早早地從儲藏室拉出來的煤油爐燒得紅紅的,“不愧是專職的按摩師啊,真了不起!”
“說是相當痠痛。”木津川將墨鏡朝向母親,說道,“改日什麼時候叫我都行呀。”
“暖呀,今天就不按摩了?”
“啊,今晚倒是休息,可你還要給少爺做飯吧?”
“啊,不。”我一邊從只穿著一件汗衫的妖豔的母親身上移開視線,一邊說道,“吃飯還不急。”
“那請你再按摩一會兒,木津川。”說著,母親又趴到了被子上,但立即又支起身子,朝我看了一眼,說道,“對了對了,想一。”
“什麼事?”
“來了一封寫給你信。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
“信?”
“嗯。總覺得那字挺不工整的,是誰呢?”
自從發生那起玻璃碎片事件以來,不知不覺間我改掉了自己瞧信箱的習慣。可是,母親說“是誰呢”這話,是那信上沒有寫著寄信人的名字嗎?
母親一躺下來,木津川立即將雙手伸到她白誓的肩上——以一種用眼睛捕捉到了她的動向一般的速度和準確性。
我原樣關上隔扇,突然一個疑念掠過我的腦海:(或許其實他的眼睛是看得見的?)
3
如母親所說,信封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那是到處都有出售的那種白色的標準信封。
我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寫在那正面的字。
這家的地址,“飛龍想一先生”——我的名字。
像是用簽字筆寫的猶如蛆蟲蠕動的蹩腳的字。剛才母親說:“總覺得那字挺不工整的。”但怎麼看也總覺得是故意寫的蹩腳的字,比如說,用左手寫啦,抓著筆的尾端寫啦,等等。
(是為了掩飾筆跡?)
在我這樣思索並確認信封背面果然沒有寄信人名字的時候,我已經模模糊糊地猜測到那是誰寄來的,那裡面是什麼樣的內容。
戰戰兢兢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因為我感到好像有人從什麼地方凝視著這邊。但電燈點得亮亮的八張鋪席大小的屋子裡,當然一個旁人也沒有。面向廊簷的玻璃窗——掛著青苔色窗簾,從那縫隙間可以看出夜幕已經降臨。
走出起居室,幾乎是小跑著去畫室。開啟新換的鎖,只開啟一側的門。開啟電燈,弄清屋裡沒有異常後,以逃脫了追趕者一樣的心情溜進屋裡,急忙從裡側上了門。
(寄信人不明的信……)
坐在裡頭的書桌前,將信封扔在上面。
郵戳的日期是11月9日。局名蓋著“左京”,是昨天在相同的這個區內投寄的。怎麼也下不了決心看裡面——三支菸已變成灰。
(寄信人不明的信……)
我邊叼著第四支菸,邊總算拆了封。
裡面僅僅是一張紙。B5尺寸的薄薄的有豎線條的信箋,而且寫在上面的也是好像故意掩飾筆跡的不工整的字——
回想回想吧,你的罪過!
回想回想吧,你的醜惡!
回想回想吧!並且等著,
近日內讓你舒坦!
(果然……)
我有好一陣子不能從這字面上移開視線,彷彿被拋進了噩夢當中,全身麻木不仁。
雖然不是用直接的言語寫的,但是,這不顯然是衝著我的“威脅信”——不,“預告信”嗎?
一個人的強烈的惡意針對著我。有人要害我——果然如此!
兩次發生在這堆房內的“偶人血案”。割傷我手指的玻璃碎片。正門口的石塊。被破壞的腳踏車的剎車。被砸爛了頭的貓。這一切還是同一人物所為,恐怕是對我的一種示威……
他(她)的惡意的表現就這樣完成了第一階段。第二階段的開始——就是剛才的這封信。
(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