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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受審的這幹小人在清河縣素來人憎鬼厭,以前有西門慶罩著他們,大家只好白看兩眼,今天見賀提刑這一頓鞋底打得結棍,不少百姓便喝起彩來。
賀提刑得意洋洋,向西門慶這邊掠了一眼,見他點頭,這才大喝一聲:“帶回來!讓他畫供!”孫天化這時早已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見嘴巴,火燒眉毛只顧眼下,只要現在免打,莫說是隻讓他畫個謀人家產的供狀,就算讓他招認不合於某年某月某rì謀反,他也寫了。
孫寡嘴招供後剛被拖走,賀提刑又大喝一聲:“帶吳典恩!”吳典恩一上堂,便拼命向著跟隨李知縣來的衙役們使眼sè,衙役們只好苦笑。
賀提刑瞧在眼裡,怒喝道:“吳典恩!你是本縣已革職的小吏,品行素來不端的人!你矇蔽了縣衙裡不知情的書辦衙役們,仗著他們的名頭在外面使黑心錢,放官吏債,本官亦早有所聞!今rì你賊xìng不改,竟然敢在本官明鏡高懸的提刑衙門之前,四下擠眉弄眼,這不是蔑視本官,又是甚麼?來人啊!給我拿下重責!”說著,將案上一筒火籤,盡數丟了下來。
左右排軍向上一闖,早把吳典恩按倒在地,掄起殺威棒便“乒乒乓乓”地砸了起來,那些和他狼狽為jiān的衙役們只瞅得暗暗叫苦,卻是束手無策,只能暗中埋怨:“老吳你平rì裡那麼伶俐的一個人,竟然自己發昏,去和西門大官人做對,這不是壽星佬兒上吊——嫌命長了嗎?”
西門慶見吳典恩被打得血肉橫飛,奄奄一息,再下去就是一個死了,這才點點頭,賀提刑便叫停手,扯回來讓他畫供。吳典恩早被打得迷迷糊糊,有書役抓著他的手在供狀上按上了指印,便被拖了下去。
須臾,祝rì念、常時節、白來搶都被一一揪上堂來,賀提刑橫挑鼻子豎挑眼,無不打得落花流水,稀哩嘩啦。
一個個發落過後,賀提刑大喝一聲:“帶人犯謝希大!”
屏風後的西門慶jīng神一振,暗道:“謝子純和應伯爵平rì裡蛇鼠一窩,卻是兩個最不好對付的,後面這兩審,只怕便有好一場激辯!”這正是:
天地搭臺分淨醜,rì月懸鏡照jiān邪。卻不知那謝希大、應伯爵口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1。18 謝希大的結局
() 謝希大被抓了上來,往血跡斑斑的地上一跪,那一張臉馬上就變作了成jīng的西瓜,青一道,白一道。
西門慶在屏風後瞧得暗暗好笑,心道:“謝子純口才盡有,只是膽子還需磨練。也罷,今rì我就成全他,勞他的心智,苦他的肌骨,餓他的體膚,睏乏其身,所以動心忍xìng,增益他的不能。”
正想得有趣,賀提刑已經喝道:“謝希大,你勾結了一幫匪人,前往西門大官人府上,勒索訛詐,無所不為,竟至於搶劫,現在有人有證,你還不從實招來?”
謝希大慌了,若招作個謀人財產,也只不過是所謀未成,受皮肉之苦了事;若招成了搶劫,輕的話打板子坐監,重一點刺配,若碰上更狠一點的官兒,向上呈報的詳文上添油加醋一點兒,秋後就活該問斬了!
這一下謝希大也顧不上害怕了,直叫起冤枉來:“大人開恩吶!請大人詳情!西門大哥府上,我們確實是去過了,但卻是一草一木都沒敢妄動,這搶劫更是從何說起?”
賀提刑怒道:“你的意思是說,本官冤枉你了?你要知道,本官雖是武職,也是個好學的,衙門事情再多,還要天天看三字經,豈能象你們這些狗才一樣沒學問?佛爺爺說,sè即是空,空即是sè,意思借過來,就是說,你們這些狗才,搶了就是搶,沒搶也是搶,你們手上雖沒搶,心裡早已搶,老爺我的話,可錯了嗎?”
眾百姓一聽,“哄”的一聲都笑了。
賀提刑今天一上來連著收拾了五人,雖然打得痛快,但現在卻覺得膩煩了,恐嚇著這乾沒膽的小人逗逗嘴皮子,也是一樁調劑心情的樂事。
現在聽到百姓嘻笑,賀提刑自覺臉上生輝,便洋洋得意地向謝希大道:“你們幾個狗才,如何聚眾、如何詳謀、如何搶西門府、誰搶左、誰搶右,這便都給我招出來吧!若招得好了,免打!”
謝希大早被一個“搶”字嚇得魂不附體,只是磕頭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隨眾訛詐,實在不敢生那搶掠的歹心啊!”
賀提刑用手摸著下巴:“哦?原來只是訛詐?”
謝希大打蛇隨棍上:“是是是!大人明見!小的只是想詐出幾貫銅錢來使用,卻哪裡敢做那等明火執仗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