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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出結論——
不嬌氣。
話雖如此,阮語分化期結束後,再過幾個月就要去上學了,獨立生活的能力是該培養一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阮語當幼崽一般呵護縱容,隨叫隨到……
顧修寒正思忖間,智腦傳來一條新訊息。
[阮語]:修寒哥,尾巴又開始疼了,這次還有點發燒。
後面跟著個小魚流淚的表情。
[顧修寒]:馬上到。
……
阮語這次發作得格外厲害,和之前那些次的程度完全不一樣。
伴隨著磨人的癢痛感,體溫節節攀升,給顧修寒發訊息時熱度還不太明顯,沒過多一會兒,身體就變得滾燙起來。
尤其是魚尾正中央。
在阮語因高燒漸趨混亂的意識中,那條柔韌的長骨猶如燒融的白蠟,被肌體深處來自遺傳資訊的無形力量扌柔捏、抻拉,欲重塑成兩根適於陸行的腿骨。
熱量自魚尾處的核心輻射向全身。
原本溫度適宜的湖水漸漸顯得冷。
阮語打著哆嗦潛入湖底。
研究院離得不遠,顧修寒的飛行器又可以走軍部專用航道,十幾分鍾就趕了回來。
人工湖澄透得像玻璃,湖底,阮語乖乖地卷著尾巴尖,在湖底用來控溫的加熱器前蜷成一團,像人類在火爐前取暖。
他半摟半枕著一顆瑩白柔韌的水母,耳後的魚腮不停汲水,帶動著耳鰭一擺一擺,臉蛋被加熱格柵烘烤得紅彤彤,唇瓣夢囈般翕張,吐出銀鏈般的氣泡。
氣泡浮到水面破開,頻率均勻。
“咕嚕嚕……咕嚕嚕……”
像一串串小呼嚕。
“……阮阮?”
顧修寒撥了撥水。
阮語閉著眼抖抖耳鰭,翻了個身。
等睡著了。
顧修寒的唇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
分化期多休息是好事,但阮語的睡容並不安穩,眉毛擰著,潮紅的面頰乍看可愛,但隱隱透著病態。
顯然睡得不舒服,還是得叫起來吃點退燒藥。
“阮阮。”
顧修寒抬高聲音。
阮語掀起酸困的眼皮,醒了,這短覺他睡得不舒服,因為尾巴一直疼著,夢裡都是有人揍魚。
他燒蔫了,醉漢般七扭八歪地游到岸邊,臉蛋自暴自棄地往岸邊石上一搭,軟肉擠得變形:“修寒哥,我想上去,但是沒力氣了……”
“嗯。”
顧修寒抖開一條厚實的浴巾裹住阮語,隨即俯身,一手勾背,一手浸入水中牢牢扣住魚尾,把小人魚撈出來放在長椅上。
頭髮在滴水,阮語奶狗似的甩腦袋。
人魚的角質細胞結構特殊,水在頭髮上沾不住,上岸後甩一甩就能幹得七七八八。
“別甩。”顧修寒眼疾手快地摁住那顆小腦袋,用浴巾蓋住,輕輕揉擦。
發燒本來就頭疼,甩幾下還了得。
“能再給擦擦尾巴嗎?”阮語輕聲細氣地提要求。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來自本能的暗示,他忽然不想讓魚尾巴沾水。
看這意思,說不定這次發作過後就能長出人腿。
長出腿就得學習行走,阮語發愁,除去精神領域的知識,他學什麼都慢吞吞,想和智人達到同樣學習程度總要付出雙倍努力,因此一提到要學什麼就犯難。但轉念想到以後就和顧修寒一樣了,阮語心中又泛起一股隱秘的雀躍,尾巴尖兒海草狀扭來擰去,害羞似的。
顧修寒扯來兩條浴巾,墊一條在魚尾下,用另一條細細捋過緻密綢滑的鱗片,最後單膝蹲跪在長椅旁,一片片展開阮語尾端敏感的鰭紗,小心翼翼地蘸去水珠。
全身都擦乾了,阮語又小聲問:“能抱我去臥室躺一會兒嗎?我今天想睡床,還想蓋被……我難受,不想坐代步車。”
顧修寒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