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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更貴族式的讚歌,像《何彼濃矣》或是《碩人》,她享受不到平實的祝福,也許註定就不是那種宜室宜家的女子。幸福只是天花亂墜的幻覺,被包裹好的花束,看不到根已腐爛。
“桃夭”這枝桃花,不是唐朝開在城南那一朵要命的桃花。不會有一個男子因為一個女子在桃花樹下的一笑而魂不守舍,不會有一個女子因為一個男子的一首詩二十八個字而傷慟至死。“桃夭”沒有豔情小說的氣息,她清正飛揚,自是桃花豔在庭院,映著日影,那樣安嫻。她唱女子,先是“灼灼其華”的初嫁,然後是“有蕡其實”的成熟持家,最後是“其葉蓁蓁”多子多孫的完滿。雖然俗了,可也透了,這才是一個女子因循的道路,也是世間女子正常的人生軌跡。
《桃夭》明寫女子的容顏,實贊女子品行出眾。自古以來,人們對女子的要求就不只美貌而已,女子光有美貌是要受人質疑的。多數時候,人們認同一個女子的品行更勝一些外在的東西。正因如此,齊宣王才會納鍾無鹽為王后。
一個好的的女人,要賢良淑德,看起來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她要心無別唸,不會在外面招蜂引蝶;她自然還要宜其家室,多子多男;她甚至還要善於處理家族內部的關係,不會挑撥離間多嘴多舌。這樣的女子,比如紅樓裡的薛寶釵。其實從社會的角度看,確實寶瘥是比黛玉適合做一個大家族的少奶奶,有這麼多心思和責任,哪有空嘆息薄命?黛玉作《桃花行》,嘆“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而寶釵作《臨江仙》,一句“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野心不掩,豪氣不減,等閒男子也比不過。難怪黛玉早夭,而她咬著牙活下來。寶釵所不適合的只是做寶玉的妻子。假如換一個世俗志氣的男人,說不定怎樣登對!
性格決定命運吶!
詩經的第一篇是《關雎》,講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他日夜思慕,渴望與她結為夫妻。第二篇《葛覃》,寫女子歸寧,回孃家探望父母前的心情,寫她的勤、儉、孝、敬。第三篇《卷耳》,寫丈夫遠役,妻子思念。第四篇《樛木》賀人新婚,祝新郎福祿雙全。第五篇《螽斯》,祝賀人多生子女。第六篇,即《桃夭》,賀人新婚,祝新娘子“宜其室家”。
詩三百的前六篇,地位不可謂不重。它們寫了戀愛,結婚,夫妻離別的思念,渴望多子,回孃家探親等等,可以說把婚姻生活中的主要問題都談到了。開卷頭幾篇無一例外是寫婚姻家庭問題的,這就很奇怪了!不論是誰編輯的“詩三百”,不論孔子是刪詩了、還是整理詩了,抑或是為“詩三百”作了些正樂的工作,都不容置疑地說明了一個問題——前人是十分重視婚姻和家庭問題的。
這是有深刻的歷史成因的。春秋戰國時期,生產力水平還很低下,家庭是社會的最基本單位,每個人都仰仗著家庭的力量迎接困難,戰勝天災,爭取幸福生活,當然希望家庭和睦、家族團結興盛。娶親是一件大事,因為它關係到家庭未來的前途,所以,對新人最主要的希望就是“宜其室家”,在那個時代,新人懂得操持祭祀也非常重要,是做女子的無上美德。
對統治者來說,“宜家”一樣重要,甚至牽涉到國計民生。社會的安定很多時候有賴於每個家庭單位的和睦。妻賢夫少禍。每個小家子安定了,民心也就安定了,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才好做。聽古樂唯恐臥,聽鄭衛之音而不知倦的魏文侯有一段名言,說得很為透闢。他說:“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相。上承宗廟,下啟子孫,如之何可以苟,如之何其可不慎重以求之也!”“宜家”是為了“宜國”。在統治者眼裡,宜家”與“宜國”原本是一回事,當然被看得十分重要了。
——聽起來十分沉重,屬於我們這代人不願意多深思的問題。不過,我等女子,如果真有桃花島主黃藥師那樣絕品的男人做伴,有個私人領地桃花島,那麼“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倒也是個不壞的選擇。
我世俗得無藥可救,我承認。
有種距離叫愛情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周南·漢廣》
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