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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中心陸伽便下了車,他和何歡意是熟人,並不代表李何兩家的交好,事實上李元戎曾經在擴張勢力時與何家產生過不少過節,不過也正是因為幾大家之間關係都不怎麼好所以沒有合作彼此平衡幾十年。
“喂小陸伽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
何歡意這個人是陸伽失憶後認識的,不知當時怎麼了鬼使神差和他好上了,然後沒有緣由的被甩了。後來因為李晴玉,他沒時間仔細想過他們之間的事。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何歡意真的是個很矛盾的人,他對陸伽好,但是忽冷忽熱,捉摸不透。以前的陸伽為此煎熬,後來知道何歡意是何家繼承人也大抵猜到了結局。他們的過去就像兩個好奇心的小孩子的一場鬧劇,現在想想也只是會心一笑罷了。
“不然我能找誰?”
沒想到陸伽會這麼反問,何歡意明顯一愣。明知道這種事誰也不敢幫,也幫不了,何歡意是出於關心的問詢,自己還是提出了這種不禮貌的尷尬問題。對未知的害怕,越想要擁有就越恐懼失去,陸伽覺得自己已經軟弱得糟糕透了,白菜還在等著他他怎麼可以示弱呢!煩躁的擾擾頭陸伽背對何歡意揮了揮手向著人群走去。
坐在回家的出租上,陸伽掏出手機看了又看,司機師傅被他反反覆覆的動作鬧得焦心:
“哎我說小夥子,年輕人吶想做就去做,想說就得說。你老是等這錯過了莫要讓自己後悔一輩子嘞!”
看長相順眼的帥小夥看向自己,司機師傅開始眉飛色舞講起了他曾經關於錯過的煽情歲月。
陸伽在師傅恍恍惚惚的講述中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起,對方沒說話,但是陸伽知道那頭是李晴玉,兩人就這麼沉默著直到司機師傅提醒陸伽到了,陸伽付了車費蹲在昏黃的路燈下還捨不得掛,他在等李晴玉說點什麼,或者這樣也好,什麼也不說因為彼此都清楚,卻又說不清楚。不用解釋又無法承諾的現實。
“小少爺,老爺讓我來接你回家。”
李家老管家恭敬的站到陸伽身後,臂彎服帖的放著陸伽的外套,準備等陸伽站起來就給他披上。陸伽掙扎著不肯掛掉電話,潛意識希望李晴玉能告訴他點什麼,讓混沌迷茫的他看到一絲光亮。老管家依舊慈祥的看著他,將衣服披在陸伽身上。
“我,我進屋了。”
陸伽頹然,一想到李晴玉不再寵著他,心臟就莫名其妙的抽痛得想哭,狼狽的掛掉電話,陸伽尷尬的抹抹滿臉的淚水跟著老管家拖拖踏踏進屋去了。
大廳被照得亮堂堂,讓原本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變得陌生冰涼,一大家人都聚在一起等他,看樣子該是每個人都準備了滿滿一肚子訓話。陸伽被刺眼的燈光晃得眼睛犯疼,剛剛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流。一切昭然若揭,就算他們不跟蹤調查,陸伽也無法隱瞞。一大家子準備了幾天的盤問就這麼在陸伽毫無緣由的淚水裡化作七嘴八舌的安慰而匆匆結束。
李晴玉的電話簡訊都沒有,陸伽盯著核桃般的眼睛失落不安的眨巴著,最後終於抵不住折騰了一天的睏意緊緊抱著手機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陸伽被老管家告知大家都要出門一段時間,而李伯早已吩咐沒經他的親自允許,陸伽只能呆在家裡安心養傷。其實是被軟禁了吧,陸伽苦笑,大家不想在面對他時心軟或者作出無法控制的事,所以都躲得遠遠的,把他交給一個無法更改的命令。雖然沒有下人跟蹤,但是宅子裡明顯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就算下人不敢把他怎麼樣,他也不能逃走,因為這裡所有人將會作為看護不力的犧牲品。李伯伯溫柔面容下的手段陸伽已經見識得太多,這,也正是李伯伯自信能囚住他的原因吧。
☆、第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
私人醫生每天照例給陸伽檢查身體,營養師按時送上餐點,然後在醫生護士營養師還有保鏢若干的房間裡,陸伽習以為常的吃著不知味道的食物。
他想,這些人大概都認為他是個瘋子,你看,他又把食物打翻到醫生雪白的外套上,拔掉手上的針頭任血直流,摔碎一切觸手可及之物。陸伽想他是真的瘋了,當他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竟是如此莫名興奮,彷彿一個咒語喚醒內心沉睡的瘋狂。但是,這些慾望被訓練有素的保鏢迅速控制,營養師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光滑的面容,沒有露出一絲褶皺的表情,醫生習以為常的吩咐護士給陸伽幾針鎮靜劑有時是一針麻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