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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但知道你在撒謊(2)
不止我一個,所有專心治療過患者的人都有這種感覺,謊言欺騙不了失語症病人。他聽不懂你說什麼,也就自然不會被語言所欺騙,他們捕捉的資訊都非常精準、可靠,因為人說話時的表情全部會無意識地、隨意地流露出來,根本不可能模仿或偽裝……
從狗身上也能觀察到這一點,當我們對語言太敏感的時候,我們往往不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常常使用狗來揭穿謊言和預謀,辨別哪些人值得信任,找出哪些人是老實的,區分哪些人是前後一致的。
在這方面,狗能做到的,失語症病人也能做到,但病人不僅更具人性,而且理解的層次也比狗高出許多。“人可以用嘴說謊話,”尼采寫道,“但是說話時臉部的表情會流露出真相。”無論對於這種扭曲的表情,還是那些不合時宜的肢體動作,失語症病人都會異常敏感。如果他們看不到人(一般指盲人失語者),他們可以用耳朵來分辨聲音的變化、語調的差別、節奏的波動等,從而能夠判斷出話語的真實性,且從來不會失誤。
也恰恰是這種波動,賦予了患者理解的能力,他們不需要透過語言來判斷對方是否可信。恰恰是這些扭曲的表情、裝腔作勢的動作和脫離現實的姿勢,還有虛偽的語氣和聲調,給那些不懂單詞但是異常敏感的患者敲響了警鐘。對於患者而言,這些破綻非常明顯,甚至有些可笑,所以,他們不會也不可能被語言欺騙。
這也是他們會因為總統的演講捧腹大笑的主要原因。
如果一個人不能用謊言欺騙失語症患者,是因為患者對錶情和音調特別敏感,那麼我們會問,這些病人之間如何交流呢?那些對錶情與音調都沒有感覺,卻能理解字句的病人,又該怎樣交流呢?我們這裡有許多這樣的病人,他們也住在失語症病房。雖然從醫學上來說,他們沒患失語症,但是他們患有“失認症”,確切地說,是“音調失認症”。對於這類病人,輔助聲音的溝通功能都不起作用,音質、音色、語感及其他特質都不能被識別,但是對於單詞和語法結構,他們都能很好地理解。這類失認症(或者叫失語韻症)和大腦的右顳葉紊亂有關,而失語症則是和左顳葉失調有關。
抓住語言的“表情”
在失語症病房裡,有一位失語韻症患者也在聽總統的演講,她叫艾米麗,她的右顳葉上長了一個腫瘤。她以前是英語教師,也是個小有名氣的詩人,對語言的感覺非常好,有很強的分析和表達能力。在這種情況下,艾米麗能夠很清楚地表達自己,比如表達聽到總統的演講時的感覺。艾米麗不能區分話語中的氣憤、愉悅、悲傷,甚至任何一種感情。由於對她來說聲音不能夠傳達感情,當別人說話的時候她不得不專注於對方的面部、姿勢以及動作,那種小心和緊張的感覺她以前從未有過,她因此患上了惡性青光眼,視力迅速減退。
這樣一來,她不得不在字詞的精確使用上花更多的心思,也要求周圍的人和她一樣。她越來越難以理解含糊不清的言語和隨口說出來的話,特別是那種感情豐富和暗藏玄機的話,她要求和她對話的人說大白話,即“在恰當的地方說恰當的話”。她發現,大白話在某種程度上能夠補償失語症對自己的影響。
雖然她對語言的“表情”(指對聲調的運用與感受)毫無感覺,但是透過這種方法,她能夠保持甚至提高語言“表達”的能力—在此語言的意義完全來自於措辭的精準和詞義的推敲。 。。
聽不懂你說什麼,但知道你在撒謊(3)
艾米麗也聽了總統的演講,但是面無表情。她一本正經地聽著,而且一邊聽,一邊還往其中新增一種雖有缺陷卻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由各種感覺混合,且十分奇怪—這與那些失語症患者當時的感覺迥然不同。演講並沒有打動她,確切地說,現在沒有任何演講能打動她了。那些話語中裹挾著的感情,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對她來說都成了耳旁風。失去了對聲音的感情的理解,她會不會變得糊塗或者太容易受騙?絕對不會。“總統講話沒有說服力。”她說,“講話水平一般,用詞不當。他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想隱瞞一些事情。”
這就是總統講話的矛盾所在。我們正常人,受到我們甘願被愚弄的願望的驅使,就真的被愚弄了。我們總是聰明過度,用矯揉造作的語氣說虛情假意的話,但是隻有腦損傷患者才能不受影響,不被欺騙。
激情過分燃燒
所有“亢奮”的情況,都可能變得很可怕,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而且錯誤百出。例如運動機能過度,可能演變成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