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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和辛隆的通話,他翻出南凱的手機號,打過去,讓南凱去接辛隆到成都,也一併安排好了送辛隆登機和接機的人。
做完這些,他關掉手機,走回病房。
病床上的辛月還閉著眼,不知何時能醒,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手放在床沿邊,針管紮在她手上往血管裡輸著液。
陳江野伸出手,像是想去替她暖一暖她那一到冬天就總是冰涼的手,可他在看到自己滿手的血後,動作僵在半空,沒有再繼續靠近。
他手上是她的血,不髒,但他不想再讓她身上沾血。
收回手,他緩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看著辛月。
他沒有再哭,臉上淚痕混雜斑駁血跡,眼尾很紅,眼神黯淡,讓他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頹廢。
或許只有床上的少女醒過來,對他笑一笑,他如長夜般漆黑的雙眸才會掠起光亮。
他就這樣看著病床上的人,守著她,守了整整一夜,沒有閉過眼,連姿勢都未變。
現在還不算太冷,但一動不動的靜坐一夜,就算是初秋也會被凍得渾身僵硬,何況入冬,他向來又穿得單薄,可他像是感覺不到冷,也沒有一夜未眠的睏意,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辛月,等著她醒過來。
比起失血過多的辛月,此刻他看起來更為蒼白,眼窩深陷,整個眼眶都是紅的,血絲布滿眼球,臉色呈現出一種大病之人的枯槁,可他眼神很勁,透著近乎偏執的執著,彷彿辛月一天不睜眼,他就一天不閉眼。
辛隆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狀態的陳江野,他都不用開口,任誰都能看出他在這裡乾坐了一夜。
比起床上的辛月,這會兒辛隆更擔心陳江野,陳江野連他進來了都沒察覺,再加上他這滿臉未清洗的血。
看了會兒辛月後,他喊了陳江野一聲∶“小野?”
陳江野這才扭動像是完全僵掉的脖頸,艱難地轉頭看向他。
“叔。”
聲音沙啞得像一截枯木。
辛隆心底重重一沉,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最後沉默的過去坐到他身側,和他一起等辛月醒過來。
似乎是辛月也聽到了陳江野過分沙啞的聲音,於是強迫自己趕快醒過來,在僅僅兩分鐘後就睜開了眼。
“辛月!”
辛隆立馬站了起來。
陳江野也想站起來,可剛一起身就又跌了回去,他關節太僵,腿也麻木得沒了知覺,要扶著椅子才能勉強站起來。
辛月看到了他的吃力,眼底一瞬間便溢位心疼。
“我去叫醫生!”
辛隆說完就衝出了病房。
房間裡只剩下彼此對望的他們兩人。
他們常常這樣與彼此對視,很多時候一個對視就足以抵過千言萬語。
一滴淚猝不及防地從那雙像是已經哭到水分枯竭的眼睛裡滑落。
辛月的雙眼也一瞬溼潤,她吞嚥了一下,讓喉嚨不要那麼幹澀,然後笑起來∶“陳江野,別哭啊,我不是醒了嗎。”
“別說話。”
兩個人的聲音都喑啞。
他讓她別說話,可她不聽,忍著伴隨呼吸陣陣傳來的疼痛又一次開口∶
“陳江野,你睡會兒,我疼,你別讓我再心疼了。”
陳江野神色一滯,眼尾忽的變得更紅。
“嗯?”
辛月催促著他答應。
“好。”
他點頭,把眼底餘下的淚都壓回去。
他暗自發誓,這會是他最後一次哭,餘生他要他們兩個人都是笑著的。
這樣的意外,他不會再允許有第二次。
雖然答應了辛月,他還是沒有立馬就去睡,打電話讓人安排了個護工,打算等護工過來後再去睡。
這期間,因為家長在的緣故,醫生跟他們細說了辛月的病情,她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性命無憂,但傷到了內臟,需要至少住院一個月觀察治療。
冬天地裡也沒啥活,辛隆決定就在這邊照顧辛月。
為了方便辛隆照顧她,陳江野把辛月轉去了自家的私人醫院,住最好的病房,由最好的外科醫生和護士看護,他也每天都來,和辛隆一起每晚都住在醫院。
住院期間,辛月也沒閒著,她不知道陳江野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校方答應讓他請來的人把上課內容錄下來同步給她播放,相當於上網課。
陳江野不說,但也好猜,這應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