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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火燒雲下,裝著西裝手捧玫瑰的男人走向門口正望著他的少女。
他把玫瑰遞到她手上,然後抬手去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流多少就為她擦掉多少。
等少女吸吸鼻子不哭了,他才不知從哪兒拿出個盒子,然後垂眸。
“手給我。”
他拽過她的手,取出盒子裡的一枚戒指給她戴上。
乾脆,直接,霸道。
沒有單膝跪地的祈求,他也無需跪下來問她是否願意嫁給他,他知道她願意。
就算她不願意,他也不給她這個拒絕的機會。
辛月也沒有介懷。
他已經給了她超出想象的浪漫,比起來,單膝下跪這樣的過場實在俗套。
她不覺得這是他自持矜貴,她的大少爺雖然沒有下跪向她求婚,卻常常會單膝跪地為她穿鞋。
等他為她戴上了戒指,辛月抬起手來看。
那是一個戒面由整顆鑽石雕刻成玫瑰狀的戒指,不知是由於淨度極高,還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這朵玫瑰不用被切割成琢型也能反射出最璀璨的光彩,和他畫裡的那朵幾乎一模一樣。
這樣的亮度,帶出去絕對沒人懷疑是假的鑽戒。
“陳江野。”
辛月微微睜大雙眼,吃驚地說,“我天天戴著這個怕是會被搶劫吧。”
陳江野掀起眼皮睨著她∶“誰讓你天天戴這個?”
辛月一臉疑惑∶“婚戒不得天天戴著嗎?”
“你腦子都拿去裝醫學了,沒裝半點兒常識是吧?”
陳江野扯了扯唇,“婚戒才天天戴,你手上這個他媽是求婚戒指。”
辛月∶……
她是真不知道還有這區別。
陳江野看她那表情,笑了聲,伸手抓住她舉起的這四根手指,垂眸看著她無名指上的那朵鑽石玫瑰,說∶
“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女朋友了。”
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辛月還是被他這話嚇得眉梢一抖。
他再抬眸,用那雙深沉的眼看著她。
“你好,未婚妻。”
如同管絃低鳴的嗓音,像迴盪著潮聲的海域,引人沉溺,而那雙眼,更是讓你在即將溺亡時都無法發出聲音。
辛月怔怔地愣在那裡,像三魂七魄都被他勾走。
看著她這幅表情,陳江野把人攬過來,將薄唇抵到她耳邊,喉結壓低,用那輕易就能讓人呼吸錯亂的嗓音開口告訴她∶
“明年的今天,我們結婚。”
他的確只是在告訴她,沒有要徵求她意見,霸道的宣誓主權。
辛月又愣了兩秒,然後緩緩轉頭看向他。
見她眼底略有疑色,陳江野眉頭一沉∶“怎麼?不願意?”
“不是我不願意。”辛月說。
陳江野眉眼又往下一壓∶“那誰不願意?你爸?”
辛月∶“是你爸。”
聞聲,陳江野立馬不屑地嗤笑一聲∶“他沒資格不願意。”
“還有,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他問她。
“你們有錢人在結婚這種大事上不都要挑良辰吉日嗎?更別說你爸還那麼信這些。”
“不用管他。”
“而且……”
他抬手捏起她下巴,微微俯身,湊近,唇角笑意盪開,“如果那天不是吉日,我怎麼能夠遇見你。”
心底彷彿有什麼像水面的漣漪,一圈一圈漾開,像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在心底一遍遍迴盪——
如果那天不是吉日,我怎麼能夠遇見你。
而他還繼續說著,用最篤定的語氣∶
“遇見你那天,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吉日。”
胸腔下的那塊地方徹徹底底地塌陷下去,辛月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因為他而溺死。
他怎麼能這麼會啊。
就這兩句話,她全身從裡到外酥了個透,癱軟地倒進他懷裡,用腦袋蹭了蹭他胸膛,嘴裡還發著嗚嗚嗚嗚的聲音。
這是她極少會表現出來的少女姿態。
陳江野眉梢一挑∶“突然投懷送抱是什麼意思?”
“陳江野,我不行了。”
陳江野微狹起雙眸,表情顯得十足意味深長,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抬手撫著她的耳珠說∶
“才只是說兩句話你就不行了?那等會兒你要怎麼辦?”
辛月抬頭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