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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之前莫名其妙火起來的時候,那些人趕四五個小時的爛路都要來找她,來騷擾她,更別說這現在是在城裡,在人群扎堆的學校。
辛月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命運捉弄折磨,但當所有事情都壓上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
她感覺好累,真的好累。
倍感無力的她,連火都發不出了,一個皺眉的動作在這時候都顯得艱難。
徐俊傑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忙忙把手機關上,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
她說著沒事,聲音卻無力得像病重的患者。
徐俊傑知道她不想被拍,不想在網上走紅,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試探的問她∶“要不……我明天給你帶頂帽子跟口罩過來?”
他是走讀生,可以在放學後出校門買東西。
辛月沒有拒絕,輕輕跟他說了聲∶“謝謝。”
說完,辛月把胳膊抬起來放在桌子上,頭埋下去,額頭抵在胳膊上,像睡覺的姿勢,可雙目卻始終空洞地看著地面。
從徐俊傑的這個角度,他能看到她睜著眼,雖然看不到她眼神,但也能感覺到她的無力。
他初中就和辛月在一個班,聽到過她同鄉傳她親媽跟人跑了的事,也看到過盛航拉著一群人把她堵在操場,夏夢妍她們有一次朝她扔石頭的時候,他也就在她後面。
她很多至暗、狼狽的時刻,他都見過,可他從沒見過她現在這個樣子——
彷彿有無數雙手在把她往深淵裡拽,而她無力再掙扎。
哪怕是曾經她眼底還時常會有恐懼時,她也從未放棄過抗爭,他是看著她望向那些人的眼神從害怕怎樣一點一點變成像割不盡的野草般堅韌頑強,這讓他以為她不會再被打倒,可生活就像是非要壓垮她才罷休,用比被霸凌和被詆譭更讓人無力反抗的事。
被霸凌還能躲還能藏,被詆譭也能充耳不聞,可這樣被曝光在大眾視野裡,她根本避無可避,會有無數人為了那點兒流量,像餓狼一樣朝她撲過來。
更別說,這一次是有人已經嚐到了甜頭。
她不像明星和簽了公司的大網紅一樣有保鏢有團隊,說不定哪天她就會一個人在某個地方被圍得水洩不通,被要求合照、拍影片、甚至可能會有人趁亂對她上下其手。
這些事想想都可怕。
他想幫她,但能力也就僅限於給她帶頂帽子和口罩了。
徐俊傑攥緊雙手,心裡也發著緊。
他恨自己沒用。
但這種情況,似乎誰也辦法幫她多少。
徐俊傑嘆了口氣,把頭轉過來,他知道辛月這時候肯定不想被人看著。
過了會兒,預備鈴響起,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
辛月深吸一口氣,從臂彎裡抬起頭,表情又恢復如常,神色淡漠清冷。
教室裡很多人不時朝她這裡撇一眼,然後竊竊私語,表情或笑或嘲。
辛月眼睛不太好,耳朵卻靈,聽到有人在說∶
“要不是何晴她們要送她回寢室,我也去找個地方蹲著拍她。”
“我聽說有人都踩好點了,準備藏到花壇裡去拍,又不會被逮到帶手機,拍得也清楚。”
“花壇裡黑咕隆咚的,有個手機亮著不是很明顯嗎?”
“但看不清臉啊,而且把亮度調低,再拿塊布遮著,哪兒還看得到?”
辛月眼神沉了沉,在心裡冷笑。
這些人還真是什麼辦法都想得出來。
這時,前面有人站起來回頭看向這邊,卻並不是在看她,目光越過她落在後面。
“陳江野呢?”
那個男生又側頭看向坐在教室中間的徐洋。
徐洋聳聳肩∶“不知道。”
“你們三個不是去……”
男生做了個抽菸的動作。
徐洋往教室在瞄了眼,見沒老師人影,直接不避諱地說∶“抽到一半兒他說有事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不是?”
就坐徐洋後邊兒的胡宇航用下巴指了指後門。
幾個人轉頭看向後門,辛月也下意識跟著轉頭。
視線裡,陳江野一身黑衣,眉頭壓著,攜著如冬夜般的冷冽氣場走進教室,手裡提著頂帽子,還有一包口罩。
辛月看著他徑直朝自己走過來,然後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她桌上。
帽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