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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總能遇見我,那是我想讓你遇見。”
——他在心裡這樣說道,卻並未宣之於口。
待開口時,十八個字變成了四個字:
“冤家路窄。”
辛月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識躲閃:“別亂用成語。”
“冤家”在百度百科裡是這樣解釋的∶一指對情人的暱稱;二泛指似恨實愛、給自己帶來苦惱而又捨不得的人;三指仇人。
這三個釋義裡,哪個都不合適。
“還有,這是一個詞,不是一句話。”
辛月又瞪他一眼。
陳江野謔笑一聲,迴歸正題:“你爸讓我來叫你趕緊回去。”
辛月∶“這才幾點?”
“他說吃了飯他還有事。”
辛月撇撇嘴:“他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去打麻將。”
她一點不著急的收好裝樹莓的帶子,遞給陳江野:“幫我拿一下。”
陳江野懶懶蹲下,接過來∶“這什麼?”
“我們這兒叫山泡兒,學名不知道。”
陳江野提起來看∶“能吃?”
“不能吃我摘它幹嘛?”
說完,辛月抓住坎兒上的樹幹準備爬上來。
昨天剛下過雨,土有些鬆軟,辛月踩上坡面一發力,土就散了。
辛月正要試第二次,一隻大手伸到了她面前。
“我拉你。”
頭頂落下陳江野依舊散漫的聲音。
辛月愣了下。
看著眼前指節清晰的手,辛月不自覺眨了眨眼。
過了會兒她才說∶“不用。”
她又試了第二次,結果還是沒能上來。接著第三次,第四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簡直見了鬼了。
平時比這高的坎兒她都能爬上去。
一聲沉沉的低笑落下來。
“別逞強了。”
那隻白皙好看的手再次伸到她面前。
辛月也不想再接著被他看笑話,拍了拍手上的土準備還是讓他搭把手,但看著那隻手,她又猶豫了。
“愣著幹嘛?”
陳江野抬了抬兩根手指。
辛月深吸一口氣,強行把那些旖旎心思丟到腦後,伸手放入他掌心。
陳江野五指覆上她手背,握緊。
他掌心很乾燥,有層薄薄的繭。把她往上拉時,薄繭摩擦手心,有些微微的癢。
他勁兒大,輕鬆就拖起了她整個重量,但正是因為力道太大,慣性讓她徑直撲向了他。
辛月雙眸驟然睜大,想用另一隻手撐住他讓自己停下來,可手上都是泥,她剛抬起來又下意識收了回去,眼睜睜看著自己撞向他懷裡。
而陳江野,他沒有絲毫慌亂,站起身的同時還用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
眼見就要撞上他胸膛,辛月本能地閉緊雙眼,肩頸收起,以蜷縮的姿態跌入他懷中。
“嘭——”
一聲悶響,側臉與他結實的胸膛相撞。
他的氣息猛然間鋪天蓋地的襲來。
說不清是什麼味道,混著淡淡菸草香,湧入鼻腔。
隨之而來的,是腰上被人用力攬住——
他們完完全全的相擁在了一起。
甚至,她的一隻手還被他攥在掌中,彷彿他們並非偶然相撞,而是緊緊相擁跳著一支華爾茲。
有那麼好幾秒,呼吸與意識都被奪走,心臟卻瘋狂跳動。
她靠著他胸膛,像他懷裡的一隻貓。
待意識回攏,她的臉已經不自覺燒得發燙,渾身的溫度也持續攀升。
而陳江野絲毫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辛月想推開他,可一隻手被他攥著無法發力,另一隻手又都是泥。
她慌了,生平第一次這樣慌張。
人在慌亂時總是要笨一些,明明她都臉紅到發燙,她竟還抬頭看向了他。
陳江野始終垂著眸,將她眼底的慌張與臉上燒到耳根的紅都盡收眼底。
他漆黑的眼瞳像是將光壓抑在了最深處,只透出些許,或明或暗地晃動著,格外意味深長。
辛月看向他是想開口讓他放開她,可一對上那雙眼,她就像從沼澤地又一腳踩進了深淵,直直再墜下。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陰天也有光從樹葉的縫隙間落下來,隨著風動,忽明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