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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東文近於中文,易通曉;一西書甚繁,凡西學不切要考,東人已刪節而酌改之,中、東情勢風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無過於此。若自欲求精求備,再赴西洋,有何不可?”應該說,張之洞的主張既表達了中國人要學習西方先進文化的迫切感,又考慮到了派遣學生留學日本的諸多具體方便——“同文、同種、省費”。對最初派遣的留學生,張之洞給他們的臨別贈言是:“將來學成歸國,代國家效力,戴紅頂,做大官,可操券而獲!生等其勉之!”①由此可見,清朝對留學生是抱有厚望的——期待著他們學成歸來,“戴紅頂,做大官”,做大清王朝合格的管理人才。
可是,事情的發展根本就不按照以張之洞為代表的朝廷大員們的設想進行。中國學生到了日本之後,眼界大開,很快就接受了新的思想洗禮。同時,對照日本,他們愈加發現祖國的落後,產生了強烈的改造國家的願望。他們翻譯書籍,創辦雜誌,用學到的先進思想啟蒙國民。可是,大清朝缺乏足夠的胸襟,它不願意看到留日學生鼓吹“憲政、*”等新思想,對留日學生進行嚴密的監控、防範和*。這些做法不但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留學生在國外,控制起來畢竟不如在國內方便),反而激化了留日學生與清廷之間的矛盾,促使留日學生幾乎一致地傾向了革命,成了後來推翻清朝的重要力量。
跌倒在變革的路上(3)
更關鍵的是,留學生的新思想在國內得到了響應。1905年4月,湖南籍留學生黃尊三等一行60人抵達武昌,他們要在這裡拜別張之洞,然後啟程赴日留學。作為地方大員,張之洞要求學生們對他行跪拜之禮。這一要求遭到了學生們的拒絕。張之洞感到“很沒面子”,就下令對留學生“不放行”,試圖以此收到壓服之效。期間,湖南巡撫端方與張之洞反覆磋商,端方致電威脅學生:如敢對張之洞不敬,將取消其留學資格。學生們異常憤慨,表示寧肯不去留學,也不能犧牲人格尊嚴。雙方僵持,致使學生在武昌滯留了十天之久。後經多方斡旋,雙方接受了鞠躬之禮。接見之後,張之洞雖然以西餐宴請學生,但大家並不領情。針對此事,黃尊三在留學日記中寫道:“中國大官,只顧一己虛榮,不知尊重他人人格,實屬可鄙。以自命好士之張香濤,尚不免此辱人之行,他更無論,思至此又未免可慨。” 這批學生日後不但沒有回國“戴紅頂,做大官”,反而加入了同盟會,成了“革命黨”,回國後乾的正是推翻大清王朝的偉大事業。
張之洞與晚清留學生之間的互動關係非常耐人尋味。張之洞是促成中國學生去日本留學的一位重要的大員,按張之洞的理解,留日學生對他這位老前輩心存感激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張之洞為代表的清朝官員的心態是:希望“學”成為“官”的傳聲筒和應聲蟲,成為沒有頭腦、不會獨立思考、只會喊“喳”和“萬歲”的奴才。可是,晚清的留日學生不這麼想,在他們眼裡,人格尊嚴比什麼都重要。高貴的頭顱和獨立的思考是“學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舍此,學者便不再是學者,只能是奴才!奴才靠跪拜“主子”而獲得賞賜,而學者靠獨立的思考和豐厚的學養贏得人們的尊重。這是有著本質的差別的。清廷希望透過新式教育培養出有著高超本領的忠臣孝子,可實際上,新式教育培養出來的人絕大部分成了清廷的貳臣逆子。
軍事改革也引發了與教育相似的效應。經過甲午戰敗和八國聯軍侵略北京兩件大事的刺激,清廷已經清醒地認識到組建新式軍隊的重要性。由此,朝廷命令各省改革兵制,取消舊式“武舉”,建立新式的武備學堂,組建擁有西方武器裝備和受過西式軍事訓練軍隊。這個想法本身是不錯的,可是對清朝來說卻隱藏著致命的危機。要訓練新軍,新式軍官就必須有相當的學識(這才能保證他們使用現代化的武器裝備,接受先進的軍事思想),為此,清廷派遣一批人到日本學軍事,可是,這批人在日本學軍事的同時也接受了先進的思想,不再“忠君”了。結果,當辛亥革命發生時,原來屬於清朝的新軍大部分倒戈,站到了革命的一邊。從這個意義上講,清末新政也可算為自己培養了“掘墓人”。
三
清末新政之所以失控、為大清王朝培養“掘墓人”,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專制體制的弊端。晚清的統治階層在總體上是沒落的清廷皇族及*的官僚利益集團,這些人是專制政體的既得利益者。迫於內外的壓力,他們不得不發動清末新政,試圖透過改革來緩和社會矛盾,借增強國家實力之機來加強自己的威權,擴張自己的勢力。所以,這些人發動改革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富國強兵”,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