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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定定地看著胡亥的銀髮赤瞳,半晌之後才點頭道:“要,為何不要?汝去取來吧,記得小心為上。”扶蘇的聲調又恢復了不徐不疾,波瀾不驚。
“是。”胡亥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離去。
扶蘇卻再也看不下去手中的史書,雙目看向窗外開始吐露出綠色嫩芽的樹杈,看看枝頭纏綿綻放出來的春色,許久都未曾回過神。
陸子岡小心翼翼地開啟右邊的錦盒,露出裡面古樸的龍紋鐸。
關於老闆提議的以物易物的交易,其實並不好弄,在程式上很麻煩。
這枚龍紋鐸經過了X光檢測、熒光光譜分析及範土的熱釋光測定等各種鑑定,專家們都給出結論,這枚龍紋鐸可能是清初大量青銅器造假狂潮時的仿製品。因為太新了,連銅鏽都浮於表面。青銅器本就不如瓷器可以用碳十四來鑑定得準,但這連串的精密儀器鑑定下來,專家們都同意老闆以物易物的要求。
這枚龍紋鐸是因為歷史上本就少有鐸的傳世,才一直留在館藏室內的,卻一直而未決它的最終歸處,因為這枚龍紋鐸還夠不上國家級文物,放在博物館的展臺裡遠遠不夠格。這下倒是解決了一個閒置品。眾人雖不解老闆為何會用三個價值連城的古董來換這枚龍紋鐸,但都紛紛腦補起這枚龍紋鐸可能是人家祖傳什麼的來。
陸子岡並沒有把老闆給他的銅舌片拿出來,他要來這個銅舌片也是一時興起,想起之前他曾經在啞舍中拼起來了一枚無字碑,這回該他琢磨琢磨了吧?而且,老闆這麼看重這枚龍紋鐸,現代化儀器越是鑑定不出來,陸子岡就越發好奇。他肯定這枚龍紋鐸有著神奇的地方,所以更不敢擅自在大庭廣眾之下安上那個銅舌片,只好在下班後偷偷地躲進自己的實驗室裡。
陸子岡帶好手套,把巴掌大的龍紋鐸拿在手中,翻過來一看,果然看到鐸腔內空空如也,最底部有個可以連線的部件。
陸子岡用架子固定好了龍紋鐸,又開啟左邊的小錦盒,拿出銅舌片,輕手輕腳地用工具把銅舌片安上,然後靜靜地等了幾分鐘。
什麼都沒有發生,陸子岡把龍紋鐸拿在手中,對著上面精美的龍紋發了一會兒呆,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搖晃一下試試看。
老闆雖然在最後叮囑他不要搖晃龍紋鐸讓它發出聲音,但是當初還叮囑過他不許讓錕鋙刀沾上鮮血呢!他的錕鋙刀也早就沾過鮮血了,也沒見發生過什麼事啊?
陸子岡為人一向小心謹慎,這也是做他這一行所必備的,所以他拿著龍紋鐸左思右想,許久都沒想出個結論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搖晃那個龍紋鐸。”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從實驗室裡響起。
陸子岡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裡的龍紋鐸扔在地上。他戰戰兢兢地把龍紋鐸放回到軟布之上,這才抬起頭看向那個第二次不請自來的客人。
那位胡少爺依舊穿著那身白色風帽大衣,俊俏的臉容還是那麼蒼白,銀色的長髮柔順服帖地系在腦後,一雙赤瞳正定定地看著他面前的龍紋鐸。
陸子岡想起幾個月前那混亂的一晚,在他得知前世記憶之後醒過來,看到是就是胡亥手中那破碎成兩半的長命鎖。他一瞬間頭腦混亂,便下意識地覺得胡亥便是他前世痴戀的夏澤蘭轉世,少不得心下糾結。
可是在這些日子逐漸冷靜下來之後,陸子岡也漸漸地看淡了。前世種種,終如一場大夢,他對老闆態度大變,多少是因為老闆在這麼多年來依舊是那個人,但陸子岡卻並不會認為面前的胡亥就是夏澤蘭,畢竟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夏澤蘭已經死了,變成了前世的他心底的一塊烙印,抹不平,也去不掉。他會懷念,會回憶,可他也不是前世的陸子岡了。
定了定神,陸子岡對這位隨意進出館藏禁地的胡少爺沒好氣地問道:“為什麼不能搖晃?”陸子對其還是如往常的態度,雖然知道這位少爺的身上肯定藏著不小的秘密,可是他也沒興趣知道。
胡亥懶得編謊話騙他,更何況他也是大秦公子,甚至當過皇帝,自然不肯因為這點小事就折損自己的堅持,所以只是淡淡地挑眉道:“難道交給你這銅舌片的人沒有告訴你,不能搖晃嗎?”胡亥說得很篤定,因為他是透過黃金鬼面具看到了一切。
陸子岡這回是徹底死心了,連胡亥都這麼說,那麼他肯定也是知道點什麼。陸子岡見胡亥的視線一直落在了龍紋鐸上面,一雙赤瞳毫不掩飾地散發出灼熱的目光,便下意識地開口道:“你難道是為了這枚龍紋鐸而來?不行,這龍紋鐸已經有主了。”
胡亥知道他和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