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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孩子獲得心愛玩具般的滿足感。
真是個怪人,我暗自嘀咕,不過我知道,我最期待的事情還沒出現,也是我來這裡找他的主要原因。
過了數分鐘,宗木的手就像一道白光,忽然拿起了手術刀,在那半塊膠布上開始裁剪,我就像在看一個街頭製作泥人的藝人,本來半邊普通的膠布,先是大體浮現被毀滅的五官輪廓,接著是細膩的雕塑和修編,我幾乎忘記了自己身處在何處,完全被那雙手迷住了,彷彿那手依然脫離了宗木,成了一個單獨的生命體,獨自在完成這個工作,不,與其說是工作,倒不如說是在跳舞一樣。
兩個小時過後,我幾乎不認識這個女孩了,除了介面處淡淡的縫線處,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看來這種膠布也是特製的。女孩的臉很漂亮,就像充滿哥特風格的唯美人偶娃娃的臉,不過卻毫無生命力。而且似乎眼睛處有些異樣。
“經過火燒,可能面板有些萎縮脫水。”宗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解釋道。
“接下來就是需要化妝了,而且我們還有種特殊的藥物,可是使死者閉上眼睛和嘴,而且面板鬆弛,看上去非常安詳,但這是要經過死者家屬的同意的。”宗木的手離開了屍體,而且他走進了洗手的地方,認真的洗刷起來,接著換掉了衣服,再次戴上了手套。
“你做這些不戴手套的?不怕扎傷自己麼?”我問他。
“戴上手套,感覺就不靈敏了,我的手和我做出的作品就不完美了。”宗木端起杯茶,他的額頭全是汗。
“可是,他們不是都說你是一位盲人麼。”我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宗木停下喝水。他凹陷的眼窩忽然轉動了一下,兩邊的顴骨也蠕動開來,他嚴肅地對著我。
“我比很多眼明的人手更靈巧,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留在這裡的原因,很多他們修補不了的屍體,都要靠我才行。”果然,他的確看不見,卻能完成這麼精細的工作。實在讓人稱奇。
“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你的採訪也該結束了,這是我的名片,你是個不錯的人,很少有陌生人可以在這裡呆上數個小時,還看我工作的,如果有事,你可以來找我,當然,我想永遠不要在這裡替你工作。”宗木遞給我張名片,然後轉過身,不再和我說話了。
我拿著名片走了出來,找到落蕾,離開了殯儀館。
“真是個怪人。”我暗想到。
可是我沒有想到,很快,我卻又再次和宗木見面了。
因為一個自稱是瞭解宗木的人,忽然找到了我。
“我聽說你上午採訪了他。”這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來歲,相貌普通,中等身材,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沙灘短褲,他大咧咧地的在我面前點菸,彷彿和我交情很深一樣,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年輕人就是先前在殯儀館見過的那個。
“是又如何?”我對這種人有些反感。
“我勸你少接觸這個怪物,我和他是殯儀館的同事,他幾乎從來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可是我今天卻發現他居然和你說了這麼多話,而且,我們背後都認為他是個心理變態的人。”年輕男子猛的吸了口煙,菸頭馬上紅了起來,我看了看他的眼睛,居然比燃燒的菸頭還要紅,看來充血的很厲害。
“這個傢伙,居然稱呼自己為藝術家,他明明是個瞎子,卻可以比其他人修補化妝屍體還要好,你不覺得奇怪麼?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個妖怪,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所有資料都是個迷,殯儀管建立的時候他就在了,可是這麼多年,別人都說他一點都沒有老,幾十年他就是這個樣子,雖然所有人都討厭他,但他的手藝實在出色,如果沒了他,我們這個小地方早就支撐不下去了,甚至有外地的人,都聞名來找他化妝屍體。而且,我聽說,凡是經過他化妝的屍體,都會少掉一些東西。”年輕忽然神秘地說,我卻看見他的眼睛越來越紅了,幾乎看不見瞳孔,可是他自己彷彿根本沒感覺到。
“少了什麼?”我問他。
“眼球,雖然我沒有確切的證據,可是我觀察過,一些化妝後的屍體,他們的眼窩都有些異樣,弄不好,他真的是個專門吃眼球的妖怪啊。”年輕就像一個說評述的藝人,誇張地說到,可是每說一下,我看見他的太陽穴都劇烈的跳動著,他的臉色很不好。
“事情我告訴你了,能不能給我些費用?”原來這次是他此行的目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並不是傻瓜。
“那好辦,你好像有他的名片,跟著他回家看看,不過記得千萬別被發現了,我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