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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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對我都只是一片霧狀的模糊。時間的風一吹,便像是從未存在過。
所以很遺憾的,儘管黃欣為了和我分享這個“正常的校園戀愛”,曾不辭辛苦地爬了將近大半個月的樓梯,但因為分享的過程實在無聊,所以那些有關她愛情的種種,即使眼下的我有心複述,也無法從記憶裡拼湊出哪怕一星半點。
而那段時間裡,我真正能清晰記得的,就只有黃欣脖子上的創可貼。
那個創可貼,位於黃欣脖子的左側,醒目的粉紅色的Kitty貓圖案。位置沒貼正的關係,可以清晰看見自膠布邊緣漫出的、小片突兀的紅。
“貼住,免得被人知道嘛~”黃欣對我說。
那天陽光很好,她溼了些汗的前額覆了一層薄亮的光,這讓她看起來有些動人的意味。她就這樣彷彿很動人地立在我們教室後門。一邊撩動著粘附在頸間的發,一邊朝我解釋那塊創可貼出現的緣由。
“可是——”我忍不住提醒,“貼了,那不更顯眼麼……”
“呵呵……”黃欣朝我笑了笑,也不反駁。嘴角在笑聲裡勾出曖昧的弧線。我於是愣一愣神,冒至嘴邊的那句“……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吧?”便又重新咽回肚裡。
王小立:一個女生(5)
那天之後,創可貼這玩意兒,開始在黃欣的身上頻繁出現。
草綠色的是青蛙圖案,櫻桃紅的則印著兔子,偶爾也會換成正常的肉色。它們色彩繽紛,造型迥異,唯一的共同點,就只有出現的地方——幾乎都只集中在黃欣的脖子上。
很多時候,當我和黃欣在一起聊天時,便時常會有路過的男生,以一種奇異而又包含深意的眼光看向她的脖子。這時黃欣就會下意識地,將聊天的聲音提高兩個分貝——我於是知道,她是察覺得到那些目光的。但我不知道的是,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些目光所蘊涵的內容。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家'
和黃欣變生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沒有再來找我了。
既然是“變”生疏,之前自然也曾有過一段頗熟絡的時間。儘管我依舊沒能真正將黃欣視為“朋友”,但“朋友”之間會做的事情,我們倒確實做過不少——除了一貫教室門口的聊天外。我們也還打過幾次電話,吃過幾次飯,逛過幾次街。
甚至還去過一次黃欣的家。
去她家的原因已經模糊。我只記得是黃欣硬拉著我去的。“串門子”這種事我從小就不太習慣。長大後,除了幾個死黨,也極少會去其他同學的家。所以那天被黃欣拉進她家時,我一度有些莫名的惶恐。直到我走進黃欣的家,發現她家的客廳,面積只夠得上一般人家的臥室後,這惶恐才正式轉變成了驚詫。
黃欣的家,真的,真的非常小。
印象中那是一套一廳兩房的格局,沒有陽臺,雜物全都堆在屋內,將整間屋越發擠得狹窄和髒亂。兩間房一左一右地挨著客廳,房門全敞著。黃欣走進靠右手的那間,轉頭朝我招招手。我於是跟過去。
那是一間,跟會在褲尾裝上拉鍊,並將睫毛電得又卷又翹的黃欣,完全不搭調的房間。
首先是床,上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衣服,皺的或是不皺的,五顏六色地覆著床單被子,像是調色盤上被筆撩混了的顏料塊。牆上有水粉剝落的痕跡,可以瞥見裡面泥黃色的土胚。門邊靠著掃把和垃圾鏟。牆角則是巨大的水桶,據說裡面放了一年份的大米……如果不是貼在櫃子上那幾張陳冠希的海報,我想不會有人相信,這其實是一間屬於十七歲少女的閨房。
“很亂哦——”走出門後,黃欣說。分不清是疑問還是陳述的語氣。
“……還好啦。”我回。與其說是刻意的敷衍,倒更趨向一種條件反射。
“家裡就我跟我爸。是慘點啦——”黃欣忙著將大門反鎖,鑰匙有些難拔,於是她皺一皺眉,嘴角卻始終勾著笑。這讓她看上去有些詭異。
而比起她的表情,更讓我不自在的,還是她說的話——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突然朝我冒出這樣的一句——是隨意地拿這種話題閒聊,還是故意地想要表達些什麼?而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她是希望從我這裡收穫一些安慰,還是想我能繼續這個話題,繼而從她身上扒出什麼狗血八點檔的家庭悲劇並寄予同情?
這種擅自揣測人心的習慣,就像是某種源於潛意識的病症,儘管我對這感到相當的厭煩,卻始終無法確實地糾正。而它導致的結果,就是讓我在很多場合裡會莫名其妙地感覺彆扭——所以當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