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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把這個念頭驅除掉了,怎麼可能?
小心翼翼地把鐵鏈條抽出來,放到一邊,滿手都是鐵鏽渣,然後扯破封條,往下走的時候吸了兩口氣,被騰起的灰塵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樓梯亂的一塌糊塗,全是舊的桌椅。
走下去,看到一扇和上面檔案室一樣的門,沒鎖上。往裡照了照,完全是和上頭一樣大的房間,不過裡面沒有檔案,堆滿了雜物。
照了一圈,不由得有點失望,這裡完全不是杜鵑山說的老檔案室,而是一個雜物倉庫。而且看這些垃圾,可能這房子造好的時候就堆這了,厚厚的一層灰。
我用手電筒四處亂照,拉起T恤捂住口鼻,灰塵的味道實在刺鼻,讓人很不舒服。地上有凌亂的腳印,上頭也有一層灰,顯然離踩上去的時間不短了,可能就是當年發生事情的時候踩出來的。腳印疊成一條,可能看出有兩三個人,走得很飄忽,一直往倉庫的裡面去。
順著腳印前進,看看四周的雜物,說不出那些是什麼東西。再往深處走了幾步,勉強能看出有很多大的木頭箱子。
但到這幾個箱子,想到一個故事;在國家檔案館的倉庫裡,發現過幾只木頭箱子,這裡全是敦煌的藏經,是一次繳費的時候運來的,結果因為解放初期沒人清點,一直放紮起哪裡,知道搬運才發現。
這幾個倉庫裡,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寶貝?
箱子的規模我看著很頭大,以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太可能查得到當年在這層庫裡發生了什麼。太亂也太髒了。就算發現線索,也沒力氣搬開它們去查。
走到倉庫的盡頭,那裡的雜物稍微少了一點,放著一個正方形的大箱子,用什麼東西蓋著,腳印一直走向那個箱子,我蹲下去看,發現他們並沒有在箱子前停步,腳印被壓到了箱子下面去。
“老闆,這個箱子時候來推進來的。”王盟到。
那就是說,他們把什麼東西擋了起來。以這箱子和牆角的角度,必然會夾出一個空間,裡面有什麼要擋起來?
我對王盟說:“去,推開。”
“啊?”他臉都綠了,“老闆,這……”
“叫你去就去!”我道。
王盟只好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去推箱子。這箱子極重,他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才將箱子退到一邊。
我拿手電筒一照,後面的夾角內,有幾大對的檔案。
第四章 找到了
這些真的可算是老檔案了,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上面全是老鼠屎。隨手抽了一張,應該是當時的老檔案,一抖,滿面是灰。如果有人翻動過,必然會有不同,我忙吩咐王盟仔細去看,有沒有哪些地方可疑?
躡手躡腳地在檔案堆裡走動,不久王盟就有了發現,過去一看,原來地上有幾摞檔案放得很整齊。四摞並排,拼成一個正方形。
王盟道:“老闆,你看是不是這麼個意思?這人在這裡翻看,站著太累,就用這些檔案做了一個凳子。”
我點頭,確實,幾乎能想像到當時的情形。那人坐到那個檔案凳上,可以看得更加仔細。
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想判斷那人坐的時候面朝哪個方向,這時發現面向背面的話,一邊的架子正好可以放手電筒當燈。我一邊在腦子裡重現著那情形,一邊把手電筒放上去,低頭看腳下。撥開灰塵,面前果然有幾個陳年的菸頭,而在正前方,還有一摞檔案擺著。
這裡的一個大信封起碼有四五斤重,散亂的檔案不可能端在手裡看。我面前的這一堆可能被他用來當桌子了。他看的東西就放在這上面。一邊抽菸一邊看,他孃的這小子還挺悠閒的!
可還是沒用,四周全是檔案,到底他找的是什麼沒法推測,也許他找到了需要的就帶走了。
我有點著魔地做了幾下翻檔案的動作,腦子裡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想到了對條上的筆跡,不由得生出一個鬼使神差的念頭——暫且不論其他,如果那對條真是“我”寫的,我會怎麼看檔案?
我讓王盟遞給我一個信封,開啟它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一張翻了一下。接著回憶平時的習慣,一邊琢磨,一邊用右手將看過的幾頁疊在手上,等到了一定厚度,就遠遠地放到一邊,放得很端正。
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因為搞拓本整理的時候,往往整個桌都是紙頭,亂得很,理好的東西,我喜歡遠遠地放開,和別的檔案做區分。而放開的距離,必須是手能夠夠到的。
環視了一下,看看這個距離內有沒有我能用來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