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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將到來的升遷和可觀的獎賞。閩浙贛匪窟葛源不是近日被攻佔了嗎?這幫赤匪成無根之木無水之魚,現在他們置身於我重重包圍中能逃得出如來手心?
尋淮洲到底久經沙場,他一看就知道情形不妙。夜戰最根本的取勝之道就是以靜制動,現在我在動中敵在靜中,這仗就沒法打了,打下去就要吃虧。
尋淮洲把隊伍攏了起來,說:撤!
紅十九師就在夜幕掩護下安然地撤出了那片地方,那時候,方誌敏他們也早已到了安全地帶。
敵三路軍補充第一旅王耀武部的官兵們在瑟瑟冷風中窩在草叢林木間一直等到天亮。沒有接到命令他們沒一個人動一動地方。
三、匣子槍也沒辦法問出名堂
曾洪易此刻坐在一眼水塘前,警衛員說:“首長,塘邊風大你到屋裡呆去。”他看了一眼那“屋”,實際是亂石壘的一座土廟,很久沒人光顧了,破敗得沒了門沒了窗,且塌了半邊牆。在“屋裡”其實不會比在這地方好到哪去,又不能生火,生火要起煙,煙一起招人眼目,不管你山高凹險林深草密,老遠就能看見。再說看著那些凌亂的石頭心裡更加鶩亂,人要是心煩,那天冷就更覺冷,天熱就更覺得酷熱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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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中國》第二章(7)
他想,還不如坐在這地方好些。
他看著塘裡淺淺的一汪殘水,早晨還蒙有一層薄冰,現在日頭起來天暖和發些冰就融去,水裡現出一些殘荷枯槁的葉片,幾片凍得奄奄一息的漂萍躲在池塘一角石頭縫隙裡。
“我看天要下雪了。”曾洪易嘴裡跳出這麼一句來。
年輕的警衛看了看天,“也許吧。”
“不是也許,怎麼是也許?”
年輕的警衛員奇怪首長的固執,他往山崖那邊看了一眼,看見幾個人貓著腰往這邊走來。他說:“你看,賀師長他們都來了。”
曾洪易還看著那幾片苟延殘喘的浮萍,他沒有移動視線,“捱不了幾天的。”他說。
“什麼?”
“我說天要下雪,大雪封山,那幾片東西能挺下去?”
警衛覺得今天首長有些怪,老叨叨什麼雪不雪的,又不是沒經過雪天,這大山裡哪年的冬天不是大雪封山?還專注於漂萍,你管那東西?要管的事多哩,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心裡的事一定堆成了草垛,你還顧了管那麼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幾個男人蜷縮在那間“屋子”裡。老七弄了只火籠,鬼知道他還從哪弄了些炭來,他把那些炭弄燃,幾個人團身蹲在火籠上,立刻感覺到了一些熱乎。可他們臉呈現疲憊,男人們是曾洪易的干將,留守師的師長還有另幾支遊擊大隊的大隊長。
曾洪易終於說話了,大家一直看著他的臉,等著這位新任的閩浙贛省委書記和軍區政委開口說話,不是說叫大家來有要事商量?怎麼半天沒聽他說個什麼?眉臉不舒展,像人借了他的米穀還的是碎糠。
“你們說我老曾是怕死的人嗎?”曾洪易在沉默之後突然這麼說。
大家看著他,一臉的疑惑。說什麼怕死不怕死的事?為什麼扯到這事?
“老七你說說。”曾洪易說。
老七看看大家,搖著頭。
曾洪易說:“那一年你跟我去寧墟,幾個民團將我綁了,往我襖子裡塞了塊石頭,他們要把我往河裡扔……”
老七點著頭。
“我吭聲了沒有?我皺眉了沒有?”
老七點著頭。
“就是,我眼不眨眉不皺,我說你們扔你們扔去,我曾洪易是條漢子,漢子有漢子的樣樣……”
老七說:“你是那麼說的。”
“就是嘛,我曾洪易怕死就不到隊伍裡來了,有那麼幾回,一隻腳都跨進閻王殿了,我說這沒什麼,砍頭只當風吹帽……”
有人挺不住了,說:“曾代表,老遠的我們冒險受凍的走那麼老遠的路到這來,你跟我們說的就是這事?”
曾洪易笑笑,“當然不是,我只是先表明一下態度。有些事非說不可的,這很重要,你們呆會兒就知道這很重要了。”
大家等著,曾洪易咳了一聲,
“派出去探訊息的人回來了,一切正如我當初所估計的那樣,蘇維埃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他說。
“老蔣集中了皖贛浙三省兵力達十餘萬人,將我紅十軍團主力層層包圍在皖贛邊界不大的一片地帶,情形十分危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