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山大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看著屋裡的擺設和自己生前毫無變化的客廳,心裡有一些茫然,一些迷惑,腦子裡是一片迷濛混沌。
直到她看到電視機上的牆壁上掛著的她的遺照。
她得了很嚴重的病,但是父母一直堅信會把自己治好,她不大喜歡照相,生前也沒有留下過適合做遺照的照片,這張遺照是她實在是快不行了的時候照得,當時她已經很瘦了,皮包骨,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畫上了淡妝,希望顯得有精神一點。照片上她很瘦,臉上的笑容安寧祥和,像一名安安靜靜度過一輩子最後走到終點沒有留下什麼遺憾的老人。雖然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很苦,很想哭。看著站在鏡頭旁擠出難看笑容的父母,她才竭力擺出這樣的笑容。
照完這張像沒過兩個星期她就不行了,臨走前媽媽死握住她的手,哭著說以前不該對她這樣的嚴厲,應該讓她享受她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樂趣,工作再怎麼忙也應該抽出時間來陪陪她。宋卿很想安慰她,想回握她的手,但是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每眨一下眼睛都像是永不會再睜開。
她清楚的記得每一絲生命力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失的感覺,像是有人扯著那根線一直再往外拉,往外拉一點,她的眼皮就沉重一分,心裡就害怕一分,她想大喊,別拉了!別再拉了!我不想死!但是隻能無聲。直到最後,她的眼皮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再也睜不開,最後的意識是心電圖發出刺耳的嘀聲,和父母徹底崩潰的哭喊聲。
當時她想的是什麼?對了,是如果能繼續活著就好了。再怎麼艱難也好,只要能活著,就是好的。
“怎麼這麼久都不醒?不是說燒已經退了嗎?”太子的目光從宋卿一日一日蒼白下去的臉上移開,目光越發冰冷沉寂。
剛才彙報完病情的三位御醫都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有一名資歷稍高的御醫戰戰兢兢的答道:“燒的確是退了,身上的傷口也沒有惡化的跡象,照理說早就應該醒了,但是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沒有甦醒的跡象......臣等無能......”
床上的宋卿躺了整整五日,從第二天沒醒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吃住在東宮了,三人輪番守著宋青,每隔一個時辰把一次脈,絲毫不敢有絲毫放鬆,但是無論他們用了什麼法子,床上的宋青就是雙眼緊閉,一點都沒有甦醒的跡象。呼吸也是時強時弱,他們眼看著太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心裡心驚膽戰的,他們三個都是御醫院資歷深重的老御醫,在太子還不是太子的時候就經常去長寧宮為太子請脈,太子的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情緒內斂不顯於外了。現在卻如此形於色,可見宋青的分量。
他們知道這個宋青身份不一般,但也沒想到不一般到太子這樣在意她的性命。這幾日那寧南王世子也是一日要來好幾趟,這兩日來的更勤,早上一開宮門就拿著寧南王的玉牌進宮,一直待到到宮門臨關才走。
也因為宋卿遲遲未醒,原本顧念著舊情的齊皇帝也是龍顏大怒,加重處罰了粟貴妃,不僅將其貴妃之位連降兩級從粟貴妃變成了粟嬪。更是下旨,若無詔令,粟妃永不得出粟央宮半步。這和粟妃自己閉宮不出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對於齊皇帝的這道旨意,朝廷中的粟氏一門顯得格外的安靜,甚至連求情都沒有。而粟丞相,更是告了病假不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