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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也許早已不在人間了。”
徐元平道:“這麼說來,晚輩今生今世,是永遠無法報得大仇了。”
長髮怪人沉吟一陣說道:“那《達摩易筋經》上,記載的武功,雖然淵博,但並無克敵制勝的實用法門,恐無法選擇精要的密訣練習,亦不能一鼓作氣練成,你這心願只怕今生料難有得償之日。”
徐元平千里迢迢的趕來篙山少林寺,目的就是為著那部真經,如今聽見那老人之言,不禁心頭一涼,問道:“這麼說來,晚輩是無望修練那《達摩易筋經》上記載之學了。”
長髮怪人道:“其實我們少林武學之中,不少深遠博大的武功,你能學上幾招實用手法,她比你偷得那《達摩易筋經》好……”
徐元平道:“晚輩的仇人,乃當今黑道中第一位高手,武功絕倫,心狠手辣,而且羽黨無數,智計百出……”
怪老人輕輕嘆息一聲,接道:“老衲在這幽室之中,度過六十年的時間,已把《達摩易筋經》中記載的武學悟透,但我自知本身武功並非天下第一,我縱然不惜叛道私授,只怕也末必一定能報得你大仇……”他忽然閉上雙目,換然住口,默默沉思起來。
徐元平驚愕地望著那沉思的老人,心中十分惶恐,他敏感的覺到,眼下片刻的時光,將是他整個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關鍵,可能得到天下武林人物夢想的《達摩易筋經》上乘武學真傳,也可能被那老人摒棄門外,逐出幽室……
忽聽那老人一聲悠長的嘆息,激動的神情,逐漸的平復下來。緩緩的睜開雙目,莊嚴地說道:“六十年的時光變化,江湖上早已把老衲忘去,老衲也早和大千世界脫離,只有一事耿耿於懷,使我不能掃淨靈臺,早登佛果……”
這時忽聞鐘鼓之聲,遙遙飄傳而來,打斷那老人未完之言。
徐元平細聽那鐘鼓之聲,緊促異常,那老人剛剛平復的臉色,陡然大變,直待鐘鼓聲復歸沉寂,才黯然說道:“這是少林寺最緊急的集議訊號,寺中的長老,和各殿院中的主持都將聚集在‘達摩院’內,研究對付老衲之策。”
徐元平道:“老前輩乃貴寺當今方丈師伯,難道他們還真敢對付老前輩嗎?”
老人淒涼一笑道:“我們少林長幼之分雖然嚴格,但掌門人的尊嚴,卻凌駕輩份之上,剛才我出手太重,打得他口中噴血,此事乃大不應該之舉,只要他一聲令下,慧、元、百、天、“四代中高手,都當群集這靜院之中,群攻老衲。”
徐元平聽得呆了一呆,忖道:“少林寺中僧人,不下數千之眾,四代高手何至百人,如果一齊出手,縱然是達摩重生,也難抵敵,看來這老人是凶多吉少了……”
只聽那長髮怪人呵呵一陣大笑道:“孩子,咱們打一個賭,好不好?”
徐元平看他突然之間,由緊張變得十分輕鬆,心中甚是不解,但口中卻茫然應道:“老前輩吩咐,晚輩焉敢不等,不知要打什麼賭?”
長髮老人笑道:“咱們打這賭最是容易不過,你先坐起來再說不遲。”
徐元平聽他言詞輕鬆,全不擔憂生死之事,這時不覺精神一振,當下依言起身,旁榻而坐。只見那長髮老人遊目馳騁,滿室亂瞧,原來他隨口說出打賭之言,事前並無深思,這幽室之中,空空四壁,瞧來瞧去,找不出可以用作打賭之物。徐元平卻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他望來瞧去看的什麼?忽見那長髮老人左手輕輕在徐元平臉上一拂,右手疾伸而出,徐元平只覺一陣微風拂面而過,視線被阻,眼睛一黑。
待他視力復常,耳際已響起那老和尚哈哈大笑之聲,道:“這辦法最是公平不過,你猜猜我這雙手之中,拿的什麼?”只見他兩手緊合,神色歡愉,似是對這場打賭之事,興趣十分濃厚。
徐元平微微一笑,正待隨口胡猜上一句,忽見那老人臉上笑容一斂,神情鄭重地說道:
“這場打賭,關係甚大,你如猜的不對,我要立刻把你逐出此室,那就別再想我傳你武功了2”
忽然急鼓三響,鐘聲悠悠,劃空傳入耳際,裝褒餘音未絕,靜院圍牆之外,飄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大師兄身體可好,小弟慧果來看你了。”
長髮老人面色一變,冷冷地答道:“我佛慈悲,小兄身體粗安,師弟幾時回到寺中來了?”
但聽一聲悠長嘆息、劃空而來,長嘆餘音未絕,人已到了幽室門外。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灰袍的八旬老僧,合掌垂首,神態甚是恭謹地說道:“小弟已回寺三日了。”
長髮老人冷漠的望了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