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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心頭大怒,正等出手,忽然心中一動,故作驚慌的身子向旁一傾。車前的垂來,被那飛來長鞭桃開時,快馬已超越車前五六尺處,只聽馬上人哈哈一陣大笑,道:“好標緻的兩個姐兒,只可惜大爺有急事要辦……”
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見那馬上大漢,年約三十七八,面如灰炭,在頰上有一塊寸許長短刀疤,回顧車上二女一眼後,大笑縱馬而去。丁玲望著那大漢背影,冷笑一聲,伸手拉下車前的垂簾,低聲對徐元平道:“徐相公表演的很好,裝龍就像龍,裝虎就像虎。”徐元平笑道:“慚愧的很,我幾乎忍不住要出手了。”長鞭一揮,騾車突然加快,直向洛陽奔去。
沿途之上,徐元平儘可能把驟車價向路例,讓開大道,暗中卻留神觀察絡繹連過騾車的人物,他發現有不少精神充沛,眼光炯炯的高手,他們似是互不相識,但卻被此暗中監視。
驀然間,騾車一側響起一聲低沉的笑聲道:“借問一聲,這輛騾車可是洛陽去的?”
徐元平吃了一驚,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百綻大褂、足著草履、一頭蓬亂短髮、滿臉油汙、身後揹著一個紅漆大葫蘆的老叫化子,不緊不慢的跟在騾車一側,此人雖然衣服樓襤,滿是汙垢,但一口牙卻是細小雪白,看上去並不會使人生厭惡之感,略一思忖,答道:
“不錯,在下這騾車正是馳放洛陽。”
老叫化子笑道:“不知這騾車,是不是你掌櫃的?”
徐元乎被他問的心頭一跳,道:“不敢,不敢,在下一家五口人,就靠這輛騾車吃飯。”
老叫化道:“那就好商量啦,者叫化子想借你掌櫃的一個便車,到洛陽趕一場大喪事,不知掌櫃的肯是不肯?”
徐元手搖搖頭道:“不巧,在下這輛車已經被客包啦。”
老叫化突然仰臉哈哈大笑,道:“有道是和尚吃四方,老叫化子吃和尚,出門人和氣生財,像我要飯的這一行,全仗大義君子佈施點剩菜冷飯充飢,如果都像你掌櫃的這樣冷板,老叫化子早就俄掉了大牙,哪裡還能活到現在!你既然做不了主,老叫化子只好求求包騾車的客人發發善心,反正我又不坐車裡面,你掌櫃坐的轅上,還有空處,加上我老叫化子一個人,也壓不壞你的騾車……”,說著話,一探臂就要搞車前垂簾。
徐元平揮手一擋,急道:“慢來,慢來,車裡面是女眷。”
老叫化子微微一笑,肩頭微晃,人已躍上車轅和徐元平並肩坐在一起,道:“你們趕車的人也算是一行生意,講究的是現錢交易,可是老叫化子又沒有銀子又沒錢,但我也不能白坐你驟車,想當年老叫化子在北京要飯的時候,撿到了一粒水晶彈子,這十幾年一直帶在身邊,我忍飢挨餓就沒捨得用它換碗冷飯,今日事非得已,只好咬著牙作車資用啦。”
說完探手入懷,摸出一粒龍眼大小的珍珠,日光下,熠熠生輝,往徐元平手裡一放,倒頭靠在車攔邊睡去,瞬息間鼾聲大作。徐元平用力推他一把,哪知對方鼾聲愈大,無法可想,只得由他。大半天急急趕路,到申時左右,已到了洛陽城外,抬頭望去,城堡巍峨,氣象萬千,不禁仔細看了兩眼,就一眨眼間,車轅沉睡的老叫化子,已然不見。徐元平心頭大是凜駭,這老叫化子好高的輕功,就憑自己耳目,和他並肩而坐,竟不知他何時離去。忽見珠光閃爍,那粒龍眼大小的珍珠,竟端放在車轅一角。原來徐元平在老叫化沉睡之時,已把那粒珍珠,放入他衣袋之中,想不到他在離開騾車之時,竟又把這粒價值萬金的明珠放在騾車上。
忽聽悠悠輕嘆,垂簾後傳出丁玲的聲音道:“快些把騾車趕入城中,找一處客棧住下,我再詳細告訴你那老叫化子的來歷。”徐元平右手揚鞭一揮,左手卻趁勢把珍珠送入車簾。
洛陽古都,氣象目是不同一般,但見兩側樓閣鱗次比櫛,行人擦肩接踵,騾車通行,極是困難,徐元平好不容易把騾車行馳到一處大客棧前停下,抬頭一看不禁心頭一跳,只見四個斗大的紅字:力盛客棧。昨宵一場激烈的搏鬥,那駝背老人的身影,重又在他腦際出現,心中暗自忖道:“那手執白風令旗的矮子,不是要那駝背老人趕到洛陽萬盛客棧嗎?怎生這般趕巧的要……”。
正自忖恩之間,忽見客棧奔出一個店小二,躬身抱拳笑道:“你老可是準備住店嗎?敝號還有一所清靜的跨院,這兩天客人多,你老要是……”忽聞蹄聲得很,一個粗大的嗓門喊道:“店家有房間嗎?”店小二剛轉過身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徐元平已搶先道:“我們住啦。”就這一句話間,兩匹快馬已衝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