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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險些受不了。先不說在馬背上風吹日曬月餘天,她的白皙的面板變成了小麥色,再說這男女之別,在軍中還真是個不小的阻礙。
軍隊在路上紮營休息時,他們軍醫十幾人分兩個帳篷居住,雖然年湘是女子,但是萬不可能讓她一個人佔一個帳篷,正為難的時候,還好軍醫管事徐大夫為她解了難。
徐大夫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了,生得一幅慈祥的面孔。他是軍中的老大夫了,跟著軍隊走了一輩子,醫術也高超,是個受大家尊敬的人。年湘自認識他以來,也不自覺的對徐太醫產生了親切感,時常與他聊天解悶,旁人看起來,倒像是倆祖孫一樣。
年湘晚上睡覺困難的問題,徐大夫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給年湘找來一塊長油布,每晚讓年湘睡在帳篷最裡面的一角,並用油布隔開,就如一個小包房一樣。如果年湘需要洗漱換衣,他還會適時的將帳篷裡的大夫都打發出去清理草藥,給年湘行了不少方便。
其他的大夫心裡也都清楚年湘女兒身的不便,所以對徐大夫的做法並沒有反對,相反很支援,加上年湘平日乖巧討人喜歡,在這些軍醫當中,混的也算是如魚得水。
在山谷中住定之後,難得這天秋高氣爽,還出了個好日頭,正好可以把運送來的草藥拿出來曬一曬。年湘得了徐大夫的指派,帶著一小隊士兵運送幾車草藥去向陽的山坡上曬藥,年湘選擇了一片取光好的山坡,就讓士兵在下面鋪了麻袋,把藥展開來曬。
他們一行人正忙碌著,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兵看著年湘,難解的笑了笑,說:“跟了這多年的軍,還頭一回見到女娃娃做大夫,你真的能行嗎?該不會是來陪將軍爺們消遣的吧?”
他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但是年湘並沒太在意,邊擺弄手中的藥邊說:“等這位大哥上了戰場負傷歸來,你可以親自檢驗下我的醫術。”
還未出戰便先說負傷,兵家是最忌諱這個的!年湘並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說話嗆那人的,在軍中想好好生存下去,一味的柔弱可不行。
那個壯兵聽了這個話,站起身向年湘走來,粗魯的說:“嘿,爺爺不調教調教你,你這丫頭片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啊!”
一隻大手抓向年湘消瘦的肩膀,周圍的年輕小兵並每什麼特別反映,只是看熱鬧似的看著。正在這隻大手搭上年湘肩膀的那一刻,她突然一個穿梭轉身,手扣著壯兵的手腕反扣到他身後。壯兵愣了下,當他意識到年湘已經將他拿住時,臉上騰的紅了,心中火氣頓生!
他平日在小隊中資歷最老,經常在新兵面前作威作福,如今只一個弱女子就讓他丟了大面子,他日後如何在那些新兵面前樹威?
想到這裡,壯兵使勁一掙,一個過肩摔帶著年湘從頭頂往前摔去。年湘的力氣自然沒有他大,但是卻貴在會借力使力,她並不反抗,只隨著那股蠻力,輕輕的翻身向前,落在了他面前。
一而再的不得手讓壯兵徹底惱怒了,他氣吼著向年湘撲去,卻怎麼也碰不到她。只見年湘腳步速移,在他的大掌中穿來穿去,拿到空隙一個錯身左移,抬腳就踢到士兵的膝蓋窩上,那士兵腳下被襲,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當他準備再起身撲鬥時,卻聽身後傳來鼓掌聲和爽朗的笑聲。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將領帶著幾個黑甲白羽計程車兵走過來。
“是羽林軍!”
不知道是誰先說了一句,眾人頓時聒噪起來,和年湘打鬥計程車兵也停了手,看著來人。陛下身邊的羽林軍可不是他們這種小兵能比的,隨便發放一個下來,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誰還敢放肆?
年湘看著打頭的將領,十分好奇的問到:“韓嫣,你怎麼來了?”
韓嫣清咳了一聲,並不回答她的話,而是走到那個士兵面前,說:“在軍中打鬥成何體統?要本監軍再教你一便軍法嗎?”
“韓監軍恕罪!”那士兵立即跪下求饒,如果真按軍法處置,那他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韓嫣看了看年湘,又說:“想必你們只是切磋一下,以後再不可如此了!”
“是,是,小的遵命。”
韓嫣對身後的羽林說:“你們督促著他們將藥曬好,辦砸了都按軍法處置。”他又指著年湘說:“你,隨我來。”
年湘乖乖的跟韓嫣走了,直到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韓嫣才又露出一幅笑臉說:“你沒事吧?想不到你身手還真不錯,虧得陛下還擔心的不得了。”
“是陛下派你來的?”
韓嫣點點頭,說:“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