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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別人對他這等發話,江子奇辣手早施,但田翠翠那宛若天人的仙姿國色,卻看得他有點魂飛魄蕩,談笑幾聲,緩緩說道:“我這姓江的,是埋名‘野人山離魂谷’三十年,被中原人物淡忘已久的武林逐客,難怪田姑娘……”
話猶未了,田翠翠便已滿露笑容地,失聲問道;“你既稱埋名‘野人山離魂谷’三十年,又復腰懸金扇,難道竟是昔日九大凶邪中的‘金扇書生’江子奇麼?”
江子奇“咦”了一聲,點頭笑道:“姑娘居然知道我的微名賤號,難得難得!”
語音方落,右手襦衫大袖忽揚,三線金芒,破空飛出。
原來,“玉斧醉樵”董百瓢趁著田翠翠與江子奇答話之際,便想悄然脫身,但剛剛縱上船頭,便被那三線金芒打中,低哼一聲,跌入舟內!
江子奇軒眉狂笑道:“董百瓢聽著,你中了我的‘絕命金芒’,最多隻能活到明日午正;但若肯如我所言,則可於明日卯辰時分,在所居室外,高懸白幡,江子奇即來解救,饒你一命便了!”
董百瓢咬牙不答,獨駕小舟,衝波而去。
田翠翠既知江子奇來歷,神色便和緩好多,目光微瞥董百瓢船影。含笑問道:“江朋友,你要董百瓢替你去做什麼事兒?這老廢物竟敢不遵命麼?”
江子奇自然不願輕易透露秘密,只是搖頭說道:“田姑娘莫要小看了他,這董百瓢不是廢物,一身功力,頗不弱呢!”
田翠翠笑道:“江朋友已經和董老頭過手了麼?”
江子奇答道:“我空手接了他幾招玉斧,威力之強,居然出人意料!”
田翠翠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子奇問道:“江朋友,你和董老頭是否僅僅鬥了三招?”
江子奇訝然說道:“田姑娘當時尚未到達這‘馬跡山’中,你是如何知道?”
田翠翠聞言,忽然忍俊不禁地,格格蕩笑起來,真笑得如媚花嬌,風情萬種!
江子奇看了她這種媚態,一陣心蕩,耳根微熱地,詫聲問道:“田姑娘如此發笑則甚?”
田翠翠笑聲未絕,掩口葫蘆說道:“我笑你這名馳天下的‘金扇書生’,居然會上了那異常狡猾的董百瓢老兒一個莫大惡當!”
江子奇訝然問道:“我上了他什麼惡當?”
田翠翠笑道:“董百瓢一身武學,極為稀鬆平常,但他壯年砍樵深山之時,曾遇絕世異人,傳了三招‘咬金斧法’,卻是厲害無比,江朋友與他僅鬥三招,不知底細,自然難免心驚,倘若等到第四招時,便可知道對方黔驢技窮,根本不堪一擊的了!”
江子奇聞言之下,這才恍然大悟地,知道了何以董百瓢斧法那等凌厲,卻逃不過自己“絕命金芒”一擊之故。
田翠翠說完以後,目光掃視湖水,蛾眉緊蹙。
江子奇含笑說道:“田姑娘在看什麼?”
田翠翠“咦”了一聲答道:“我方才不是便已說過,我約了一位朋友,在此陪我飲酒麼?”
江子奇原是色慾中人,如今業已頗對田翠翠的絕代容光,存有非非之想。遂介面笑道:“田姑娘的貴友,既然爽約未來,便由我江子奇陪你飲酒,不也一樣?”
田翠翠雙眉略軒,蕩笑說道:“我所謂的‘飲酒’,與一般飲酒,大不相同。”
江子奇頗感興趣地,含笑問道:“怎樣不同?”
田翠翠秋波流媚瞟了江子奇一眼,銀牙微咬下唇,搔首弄姿地,蕩聲笑道:“一般飲酒,是著重‘酒’字本身,我所謂的‘飲酒’,卻是著重酒後之興。”
獨孤策藏身壁上,都聽得俊臉發燒,暗罵此女真個淫蕩無恥已極!
江子奇也對田翠翠的大膽作風,頗為吃驚;但因內心早存邪念,反倒正中下懷地,微笑說道:“田姑娘若是這等說,則江子奇陪你飲酒及共盡酒後之興,倒更是當行出色!”
田翠翠嘴角微披,曬然笑道:“你最多‘當行’,不會‘出色’。”
江子奇頗為不服問道:“田姑娘此話怎講?”
田翠翠媚笑說道:“江朋友成名於三十年前,雖仗精湛功力,略可駐顏,但實際上已是花甲老翁!我所約會之人,則比你年輕瀟灑多多,你自然談不上‘出色’二字!”
江子奇無詞可辯,只好涎著臉兒笑道:“我江子奇昔日倚紅偎翠,到處留情,脂粉陣中,闖蕩不少,田姑娘莫嫌我年老,應該聽說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及‘甘蔗老頭甜,生薑老的辣’等語?”
田翠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