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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邱姓。驗屍官仍照前次的做法,將批領下,把第二個屍身抬到上面,稟令孔老兒去看。孔老兒到了場上,低頭才看,不禁一個筋斗,嚇倒在地,眼珠直向上渺,口中喃喃的,直說不出來。
狄公在上面見了這樣,知道有了別故,趕著令洪亮將他扶起,等他甦醒過來,說明了再驗。屍場上面,皆寂靜無聲,望著孔老兒等他醒來,究為何事。此時洪亮將他扶坐在地下,忙令他媳婦取了一盞糖茶。那許多閒人,團團圍住,恨不立刻驗畢,好迴轉城去,忽見孔老兒栽倒地下,一見了也是猜疑不定。
隔了一會兒,好容易才轉過氣來,嘴裡只說道:“不,不,不好了!錯,錯了!”洪亮趕著問道:“老兒,你定一定神,太爺現在上面等你稟明,是誰錯了?”老兒道:“這屍首錯了。前晚那個姓邱的,乃是個少年男子,此人已有鬍鬚,哪裡是住店的客人?這人明明的是錯了,趕快求太爺伸冤呀。”驗屍官同洪亮聽了這話,已是嚇得猜疑不定,隨即回了狄公。狄公道:“哪裡有此事!這兩口屍首,昨日已在此一天,他為何未曾認明,此時臨驗,忽然更換,豈不是他胡言搪塞!”說著將孔老兒提到案前,怒問了一番。孔老兒直急得磕頭大哭,說道:“小人自己被胡德牽害,見兩口屍骸,移在門口,已是心急萬分,忙忙進城報案,哪裡敢再細看屍身。且這人系倒在那姓徐的身下,見姓徐的不錯,以為他也不錯了,豈料出這個疑案。小人實是無辜,總求大爺恩典。”
狄公見他如此說法,心下想道:“我昨日前來見屍骸,卻是一上一下倒在這面前,既是他說訛錯,亦在情理之中,但這
事難了。且帶胡德來細問。”當時招呼帶地甲。胡德聽見傳他,也就帶著刑傷,同喬太兩人走上前來。狄公道:“你這狗頭,移屍誣害,既說這兩人為孔萬德殺害,昨日由鎮口移來,這屍身面目自必親見過了,究竟這兩人是何形樣,趕快供來!”此時胡德已聽見,說是訛錯,現在狄公問他這話,深恐在自己身上追尋兇手,趕著稟道:“小人因由他店中出去,且近在咫尺,故而說他殺害。至那屍身確是一個少年,那一個已有鬍鬚,因孔萬德不依小人停放兩人,匆匆進城,以至並在一處。至是否訛錯,小人前晚未曾遇面,不敢胡說。”狄公當時又將胡德打了一百,說他報案不清,反來牽涉百姓。隨即又將那三個客人傳來問訊,皆說前晚兩人,俱是少年,這個有鬍鬚的,實未投店,不知何處人氏,因何身死。狄公道:“既是如此,本縣已明白了。”隨即復傳驗屍官開驗。只得如法行事,將血跡洗去,向上報道:“無名男屍一具,左手爭奪傷一處,寬徑二寸八分。
後背跌一處,徑三寸寬五寸一分。肋下刀傷一處,寬一寸二分,徑五寸六分,深二寸二分,治命。死後,胸前刀傷一處,寬徑各二寸八分。”報畢,刑房填了屍格。狄公道:“這口屍棺,且置在此處,這人的家屬,恐離此不遠,本縣先行標封,出示招認,候兇手緝獲,再行定案。孔萬德交保釋回,臨案對質,胡德先行收禁。”
吩咐已畢,隨即離了六里墩一路進城,先到縣廟拈香,然後回到衙門,升了公座,各役排衙已畢,退入後堂。一面出了公文,將原案的屍身尺寸形像錄明,移文到湖州本地,令他訪問家屬,隨後又請鄰封緝獲。這許多公事辦畢,方將喬太、馬榮傳來說道:“此案本縣已有眉目,必是這邱姓所為,務必將此人緝獲,此案方可得破。你兩人立刻前去探訪,一經拿獲,速來回稟。”兩人領命前去。復又將洪亮喊來說道:“那口無名
的屍骸,恐即是此地人氏,你且到四鄉左近訪察。且恐那兇手,未必遠揚,匿跡在鄉下一帶,候風聲稍息,然後逃行,也未可知。”洪亮領命去後,一連數日,皆訪不出來。狄公心下急道:“本縣蒞任以來,已結了許多疑案,這事明明的有了眉目,難道竟如此難破。且待本縣親訪一番,再行定奪。”想罷,過了一夜。
次日一早,換了微行衣服,裝成賣藥醫生,帶了許多藥草,出了衙署。先到那南鄉官路一帶大鎮市上,走了半日,全無一人理問。心下想道:“我且找一個寬闊的店鋪,下這藥草,看是有人來否。”想著,前面到了個集鎮,雖不比城市間熱鬧,卻也是官塘大路,客商仕宦,湊集其間。見東北角有個牌坊,上寫著“皇華鎮”三字。走進牌坊,對門一個大的高牆,中間現出一座門樓,門前樹著一塊方牌,上寫著“代當”兩字。狄公道:“原來是個典當,我看此地倒甚寬闊,且將藥包開啟,看有人來醫治。”想罷依著高牆站下,將藥草取出,先把那塊布包鋪在地下,然後將所有的藥,鋪列上面。站定身軀,高聲唱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