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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封書信後,心下笑道:“張昌宗這廝,平日專妒忌懷義,說他佔了他的地位,無奈他沒有懷義許多的秘法,不過老實行事,現在仁杰再參了一本,格外要失寵了。那時我的兒子,能大得幸任,雖有這姓狄的在京,還怕什麼?”當見家人來回,也只得命跟隨家人,開了中門,花廳請會,自己也是換了冠帶,在階下候立。
抬頭見外面引進一人,紗帽烏靴,腰束玉帶,年數五十以外,堂堂一表,人材頗覺威嚴,當即趕緊上前一步,高聲說道:“下官不知大人枉顧,有接來遲,望祈見諒。”狄公見他如此謙厚,也就言道:“大人乃前任大員,何敢勞接!”說著彼此到了花廳,見禮已畢,分賓主坐下。家人送上茶來,寒溫敘畢,各吐其懷抱。
洪如珍先問說道:“大人由縣令升階,卓授此任,聖上優眷,可謂隆極了。但不知大人何時接印,尚祈示知,以便遷讓衙門。”狄公道:“下官知識毫無,深恐負此大任,只以聖上厚恩,命授封疆。昨日觀見之時,聖命甚為匆促,現已擇定本月十三日辰刻接印,紅諭已經頒發,故特前來奉拜,藉達鄙忱。
至地方上一切公牘,還望大人不吝箴言,授以針指。”哪知洪如珍見狄公如此謙卑,疑惑兒子所寫的書信不實,此時反不以狄仁傑為意,乃道:“大人是欽命的大臣,理合早為接印。至下官手裡公牘案件,自蒞任以來,無不整理有方,地方上無不官清民順。縱有那尋常案件,皆無關緊要,俟下官交卸時,自然交代清楚的,此時無煩大人過慮。”狄公見他言談目中無人的氣象,心下笑道:“我只知道你是個我輩,誰知你也是個狂妄不經的小人,你既如此託大居傲,本部院今日倒要當面駁你一駁。”乃即說道:“照此說來,大人在任上數年,真乃是小民之福了。但不知目下屬下各員,可與大人所言相合否?下官自昌平由山東渡黃河,至清河縣內,那個周卜成甚是殃民害國,下官昨日陛見聖上,在殿前一一據實參奏他的罪案。蒙聖上准奏,將他革職,不知大人耳目,可知道這班貪官汙吏麼?大人既自謂官清民順,何以這等人員,姑容尚未究辦呢?莫非是大人口不應心,察訪不明的處在麼?”
當時洪如珍聽狄公的一番言語,明知有意譏諷,因當他說
了大話,即乃說道:“大人但知一面,可知周卜成是誰處出身?
他的功名,乃是張昌宗所保奏,武后放的這縣令,現在雖然革職,恐也是掩人耳目。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人雖有此直道,恐於此言不合呢,豈不有誤自己的前程?”這一番言語,說得狄公火從心起,大怒不止。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接印綬舊任受辱發公文老民伸冤
洪如珍這一番話,說得狄公大怒不止,乃即說道:“我道你是個正人君子,誰知你也與這班狗徒鼠輩視同一類,但有一言問你,你這個官兒,是做的當今皇家裡的官呢,還是做的張宗家的官呢?先皇升駕,雖為這一班奸黨,弄得朝政不清,弊端百出,若是你忠心報國,理合不避權貴,面折廷諍,才是為大臣的正理。而且這個周卜成乃是你的屬下,若不知情,這防範不嚴的罪名,還可稍恕;你竟明明知道他害虐百姓,設若將民心激變,釀成大禍,那時張昌宗還能代你為力麼?你識時務,乃是如此耶,豈不是欺君誤國的奸臣麼?有何面目,尚與本部院抗禮相見?可知做官,只知為國治民,不避艱險,即使為奸臣暗害,隨後自有公論,何必貪這區區富貴,遺留萬世罵名乎?
本部院今日苦口勸你,以後務使革面洗心,致身君國,方是為大臣的氣度,百年後史策流傳,亦令人可敬。”這一派話,說得洪如珍啞口無言,兩耳飛紅,過了一會,只得自己認錯說道:“下官明知不能勝任,因此屢經呈請開缺。目下大人前來,此乃萬民之福也,下官豈有不遵之理?”狄公見洪如珍面有慚色,彼時也就起身告辭,上轎而去。
回至客寓,卻巧元行衝前來回拜。狄仁傑便將方才這番言
語,說了一回。乃即道:“洪如珍這廝,不知白何出身,何以數年之間,便做了這個封疆大吏?看他舉止動靜,實是不學無術模樣。”元行衝長嘆了一聲,說道:“目今是綠衣變黃裳,瓦缶勝金玉了。你道洪如珍是何等人物,說來也是可恥之甚。
你我若非受先皇的厚恩,定要罷職歸田,不問時務,落得個清白留遺,免得同這一班市儈為伍了。”當時就將洪如珍兒子拜那僧人懷義為師,送入宮中,以及僧人懷義為白馬寺的主持,聖駕常常臨幸的話頭,說了一遍。狄仁傑聽說後,也就長嘆不止,說道:“我狄某若早在京數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