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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嬸嬸推倒在地上,沒有一個人上前扶他一把。
母親此刻必然是哀傷得紅著眼看著他的吧?艾文嘆了口氣,在地上跪好。
艾文手裡抱著龍異,心中七上八下,克林哥哥如今在學校,家裡還有誰會救他?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好吧,就算豁出去,他也要保護好龍異的。
作為名門望族,謝瓦利埃家的家法不可謂不嚴厲。
“將尺板拿上來!”族長阿休?謝瓦利埃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艾文。
艾文一聽,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將龍異抱得更緊。尺板子,謝瓦利埃家的每個子孫都知道的神物,據說是歷代祖先傳下來的,專門執行家法用的,尺板子是紅色的,約一指厚,面上帶著毛糙的小刺,能將人打得鮮血淋漓。
艾文並沒有像孩子一般哭鬧,他對著首位重重叩頭,道:“孫兒艾文,願受懲戒,但求爺爺看在龍異是剛孵化的魔寵的份兒上,讓科斯帶著龍異先回去吧。”不能讓龍異看到自己受罰,不然……他一定會暴怒的。
阿休?謝瓦利埃看了一眼銀龍,點了點頭,為的卻不是艾文的請求,而是……這隻魔寵據說是克林挑選的……如今看這能力,估計不是凡品。
“父親,請收下留情啊!艾文還不懂事……”一個女人跪倒在地,為艾文求情。
“嫂子這話就不對了!不懂事?傷害同胞手足這種事兒,豈是一句不懂事兒就能揭過的?若是今日饒了艾文,誰知道下次他還能做出什麼事兒來?這次他要還本,說不準,下次就是克林了!”
“不……不會的!他和克林……”
“呵,兄弟手足又如何,人心隔肚皮啊!說不準他早早就嫉妒自己哥哥受寵了!”
“不用爭了,五板子!”大家長開口,一錘定音
第十五章 本該如此 (1617字)
龍異被科斯帶走後,艾文就聽見兩個腳步聲向他靠近,小小的身子被人暗在地上,大廳內除了啪啪的打擊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大人屏息,而艾文則是將唇咬的沁出血來。他不哭,很疼……但是他就是不想對著爺爺,對著爸爸,對著叔叔和嬸嬸哭,他那小小骨氣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他不恨任何人,也不怪龍異冒失闖禍,龍異是他的夥伴,龍異還小……保護龍異是他的責任!而且……龍異那麼做都是為了自己……
尺板子打在背上,一下下,連皮帶肉,第一下就打碎了衣裳,第二下背上就沁出了血跡,第三下的時候,一個個紅色的小點兒沁著血絲,艾文已經快將唇咬爛了,額頭上噙著汗水,雙眼灰暗茫然。
“爺爺……別打了,求您別打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居然站了出來,跪在地上為艾文求情。
“本,你這是做什麼?”他的母親急了,在家中誰都不能懷疑爺爺的權威,誰都不能對這位嚴厲的老人說“不”。
“不是艾文的錯,是我自己先挑釁他的啊!”本的眼眶有些發紅,他應當感到快意才是啊,可看著艾文發白的小臉,他的心中滿是心疼,這是怎樣一種矛盾的心情……
老人的眼中看似渾濁,卻有著別人看不懂的光芒,那是經過無數風浪後磨練出來的睿智與從容。
他是大家長,他或許專政,或許頑固,或許在看人看物上有所偏頗,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謝瓦利埃家族,他的心是毋庸置疑的。
並不是不知道本的錯誤,只是……他偏愛這個孫子。艾文的前途是沒有的,但是本不一樣。
一個魔法交易者,不僅僅要有敏銳的洞察力,精準的眼光,品格也十分重要。
“既然你承認錯誤,那麼……剩下來的兩板子就你來捱打。”
本的身體抖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艾文,重重地點了點頭。
板子終於打完了,作為族長,阿休?謝瓦利埃訓了幾句話,便讓人將兩個孩子抬了下去。
家中開始了一陣忙亂,燒水的,上藥的,請醫生的,相比於艾文小院裡的冷清,本那裡倒是擠滿了人,有人誇他勇敢,有人誇他懂事,說什麼奉承話的都有,他已經十多歲了,這兩下子,他扛得住,卻不知道艾文怎麼樣了。
這邊,艾文趴在床上,回來卻沒見著龍異,興許是被科斯帶出去玩兒了,自己這樣子,它最好別見到。
“艾文,你的傷怎麼樣了?”父親卡修斯問道。
艾文的背上上了藥,卻刺疼無比,父親的問話讓他恍惚中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小艾文弱弱地小聲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