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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了半天。完了告訴兩位迷惘的經理:“這都是馮驥才惹的禍,他對天津人的影響太大了,連小姐都變得文化起來了。”馬小波問:“就是那個大個子作家嗎?”回答:“可不是?感情在天津人眼裡,這個傢伙就像普希金在俄羅斯人眼裡一樣偉大,連小姐都跟上他學會說‘新生活兒’了。”
大家哈哈大笑,完了一起奔書店買馮驥才的書去了。
莊麗聽了也忍俊不禁,盤問了馬小波幾句有沒有跟天津小姐過“新生活兒”,完了也講了一個手機簡訊上的笑話,說某男某女是網友,某一天相約見面,兩情相悅,談到了婚事。該男說:“我別的條件沒有,唯一的是喜歡女人胸脯大,你那裡到底有多大?”該女羞紅了臉,背過身去扭捏著說:“也不是很大,有饅頭那麼大吧。”該男毅然道:“罷罷,有饅頭大就滿足了,結婚吧。”於是結婚。新婚之夜,雷電交加,大雨滂沱,該男奔出洞房仰天長呼:“天——哪,難道旺旺小饅頭也算是饅頭嗎?!”
馬小波大樂,樂到了噴飯。快樂的餘波一直振顫到兩口子洗涮完畢。
彼此給對方帶來的快樂,增進了雙方交談的慾望。馬小波和莊麗許多天來第一次談了很多的話題,最後在公園免費開放的新聞上再次得到了擁有共同語言的快感。這時候,兩個人的心情都好到了極點,有件事情就在這樣和諧的共振中達成了默契:“不如去公園轉轉吧,看看什麼情形。”
那就去吧,忙和累以及門票都不再是藉口了。
可以與其久遠的文明一起引以為傲的,是這個內陸城市遠超出她的現代化和開放程度的公交設施,線路四通八達,全部是乾淨寬敞的無人售票巴士,乘車環境好到賽過歐洲的旅遊火車。因此,人們出門乘車的首選不是計程車而是巴士,據說,計程車公司的司機和公交公司的司機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這些暫且不去管它,只需知道,馬小波和莊麗這一對快樂的夫妻,此時已經坐在了開往公園的巴士裡。他們坐在最後一排,莊麗靠著車窗,馬小波坐在妻子身邊。窗外的風景熟悉而新鮮,兩個快樂的人沐浴著幸福的晚風,一路上說了很多有意思的話。
他們坐的巴士在第一個十字路口與另一輛巴士並排被紅燈攔住。由於霓虹燈的關照,兩輛車裡的乘客可以和白天一樣漫不經心地互相觀望。夫妻倆剛剛結束一輪熱烈而有趣的交談,莊麗帶著滿足的微笑望了一眼旁邊巴士跟她並排的那個視窗,看到的一個情景令她眼睛一亮,又趕緊移開視線。她保持著一個儘量自然的姿勢對馬小波小聲說:“喂,你看看那邊巴士的這個視窗,就最近的這個。”馬小波探身過來,向窗外望。莊麗趕緊推他一把,嗔道:“別這麼大動作!”馬小波望了半天,坐回身說:“沒看見什麼呀。”莊麗說:“是不是有一個老頭和老太太?”馬小波說:“是呀,怎麼了?”莊麗繼續嗔道:“你真是個豬腦子!”
馬小波皺起眉頭,望著莊麗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說那是我們的鏡子,多年以後,我們也會成為老頭和老太太,你是希望我們也跟人家一樣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吧?”
莊麗斜睨了馬小波半天:“你這麼說倒也沒錯,不過,我是問你,你看到他們幹什麼了?”
馬小波又探身朝那邊望望:“沒幹什麼呀,偷東西?”
莊麗打了馬小波一下:“討厭,你才偷東西!”她又偷偷看了那邊一眼,回頭壓抑著笑告訴馬小波:“剛才那個老頭親了老太太一下。”
馬小波瞪大了眼睛,故意大驚小怪地感嘆:“嘖嘖,這麼老了還搞情人!”
莊麗若有所思地說:“別胡說,也許是老兩口。”
馬小波笑道:“老兩口在公交車上搞這個?你以為這是國外呀。”
莊麗擠擠眼睛,調皮地小聲說:“我再看看。”
綠燈亮了,兩輛車同時開出,莊麗緊盯住那個視窗。那個老頭正把手臂搭在老太太的肩背上說著什麼,察覺到有雙眼睛在望著他們,他抬起頭,看到了對面莊麗好奇的眼神,他衝她狡黠地一笑,帶有表演性質地在老太太的嘴上吻了一下。
莊麗差點驚叫出聲,雙手猛地攥住了馬小波的胳膊。馬小波嚇了一跳,皺起眉頭問:“又怎麼了?”
莊麗眼神慌亂地說:“快看快看,老頭又在老太太嘴上親了一下!”
馬小波看了一眼窗外,但兩輛車已經錯開,他什麼也沒看見,收回目光,奇怪地看看受驚的莊麗,搖著頭笑了。
莊麗堅持道:“真的,我看見了,那老頭是故意的,故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