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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從別人那裡得到也行,只要她感到幸福,我也認了,只要別太明目張膽,讓誰知道也別讓我知道就行。”這樣一想,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一轉念,又很痛苦,覺得還是受不了。
正進行著複雜的思想鬥爭,聽到開門的聲音,馬小波突然很緊張,心跳得“咚咚”的,不知該不該跟莊麗打招呼。急切間想到自己的角色是受傷的那一個,應該有所表現,就順勢躺到了沙發上。莊麗進來,開燈,換鞋,看了一眼馬小波,眼睛是紅腫的,顯然哭了一夜。她把包掛起來,走進了臥室,拉開被子,臉朝裡睡下了。馬小波支著耳朵,聽著莊麗的一舉一動,知道她竟然去睡了,絲毫沒有來安慰和解釋的意思,胸口開始感到憋悶。半個小時後,馬小波終於忍無可忍了,他先坐起來,望著虛掩的臥室門——這扇門,有過多少次把他拒之門外,已經記不清了,無論誰是誰非,他總是理虧的那一個,趴在門上央求莊麗的原諒。
“我這是過的什麼生活!”馬小波終於爆發了,失去了男人的寬容和忍耐,徹底地爆發了,他跳起來一腳把那扇門踢開,怒吼道:“好啊好啊!誰他媽在乎我呢?我每天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誰看到眼裡了?誰往心裡去了?我在外面為了五斗米折腰,回來還要看老婆的眼色,對老婆點頭哈腰,我圖他媽什麼?!我要的是幸福,可幸福怎麼越來越遠?誰關心我,誰體諒過我?我他媽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當烏龜王八蛋?就該當孫子?我真是看透了,活著有球意思,還不如死了的好!”馬小波吼得情緒激動,吼得痛快淋漓,吼得通體舒坦,吼得欲罷不能,連自己都驚奇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哲理,這麼多的說辭,這麼多的委屈,這麼多的怨言。難道說,男人並不是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只是把委屈都藏在心裡?老天,天長日久,那不成了個垃圾場了?馬小波盡情地翻騰著自己的垃圾,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莊麗突然坐起來,怒視著馬小波,眼睛裡充滿著鄙視,冷冷地說:“滾滾滾,別在我跟前婆婆媽媽,叫鄰居聽見,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馬小波被莊麗的目光和語調刺傷了,那一瞬間,他徹底失望了,指著莊麗,扭曲著臉嘶叫:“我丟人?我原來是這個樣子嗎?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你知不知道,每天在你面前猥猥瑣瑣,成了習慣,我在外面也放不開手腳了?”莊麗冷笑道:“你自己沒本事,別把什麼都推在我頭上,你是不是個男人!”馬小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時語塞:“我……”憤然轉身,走向了書房,沒有上床,而是穿過書房去了陽臺。莊麗在背後罵道:“心胸狹窄,敏感多疑,哪個男人像你這樣!”
馬小波逃到陽臺上,響亮地拉開窗戶,把上半身伸向外面,真想就此了結了所有的苦惱和痛苦算了。但冷冽空氣使他冷靜下來,勇氣漸漸消退,他望著大街上的燈紅酒綠,感到了活著的虛無,幸福的可望而不可及。天氣很冷,馬小波堅持著站在視窗,心底依然有些盼望莊麗聽見他開窗戶的聲音奔跑過來。但是他一直沒有聽見腳步聲,馬小波徹底絕望了,莊麗已經不把他的生死當回事情了。馬小波試圖讓自己原諒莊麗,因為她正在賭氣,她在賭氣的時候除了自己的感受從來不管其他,可是他還是開始恨她。他為此震驚,結婚三年,他竟然開始感到了恨!
陀螺已經對抽打感到了厭倦
莊麗聽見馬小波拉開了陽臺上的窗戶,心想:“嚇唬誰呢!”又躺下了。躺下卻不得安心,支起耳朵聽馬小波的動靜,可是半天聽不見聲音,她不相信馬小波有膽量尋短見,可又怕他真的一時想不開,有心跑過去瞧瞧,賭氣不想理他,想來想去,喊道:“你要嫌熱去街上涼快去,別把窗戶開著,我嫌冷呢。”覺得語氣有認輸的嫌疑,又補充了一句:“一點也不顧別人,什麼人!”
沒有任何反應,馬小波像是真跳了樓了。莊麗拉長著臉,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臥室門口,看見陽臺窗戶那裡黑乎乎有個人影,放心了,就去了衛生間。很大聲地放水、關門,向馬小波傳達自己的毫不妥協,可是馬小波沒有任何表示。莊麗從衛生間出來,走到臥室門口,回頭望望陽臺:馬小波不在那裡了!“這雞芭人會不會真的跳下去了?”莊麗緊張極了,向陽臺走去,但腳步依然不緊不慢,眼睛四下尋找著馬小波。
馬小波果然不在陽臺了,窗戶依然開著,莊麗走過去探身朝下望,樓下是一家髮廊,燈光朦朧,沒有很多人圍觀的景象,暗暗舒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想:“他要敢跳下去,我也不活了!”回頭再找馬小波,還是找不到。走回書房開啟燈,看見馬小波竟然在床邊的木地板上躺著,看上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