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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撥千斤,馬小波一腔沉重的心思瞬間灰飛煙滅,他癱坐在床上,似乎想放棄了,又不甘心地掙扎著說了一句:“你好好想想,在這個家裡我什麼時候擺過譜?我還擺譜?我一直在苟活著!”
莊麗大怒:“我一天到晚的伺候你,你還要怎麼樣?!”
馬小波抬起頭來,望了一眼莊麗怒目金剛的樣子,苦笑著搖搖頭,站起來走出了臥室。莊麗卻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馬小波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端出來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邊走邊喝,表情漸漸平和下來,看來那一杯水足夠澆滅他心頭之火。喝完水,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重新走回臥室。莊麗依然在哭,頭髮在床上披散成一片,像盛夏水面上的荷葉。馬小波在她身邊趴下來,手撫在她頭上,柔聲勸道:“別哭了,都怪我不好,我太敏感了。”
莊麗嗡聲嗡氣地罵了一句:“你小肚雞腸,你不是男人。”
馬小波冷漠地望了一眼妻子的頭髮,咬咬牙說:“對不起,我小肚雞腸,我改就是了,你別哭了,洗個臉,不是還要去做美容嗎?”
最後一句話很有效,莊麗爬起來,亂髮遮掩著臉,去了衛生間。馬小波如釋重負,討好地笑著,但對方全沒看見。馬小波只好坐在床邊苦笑,暗道:“我他媽的就是這樣把尊嚴葬送的,每次總不能跟她堅持到底,這夫妻間的戰爭,主動繳械的一方,把道理、氣勢、尊嚴都給輸盡了,而且,會形成惡性迴圈,一次你妥協,以後次次得妥協。”馬小波不無懊惱地想:“這輩子怕是難出頭了,遇上個體諒丈夫的還好說,像莊麗這樣無理強三分的,打倒你,還要踏上一萬隻腳,哪裡還有翻身的指望?”
“莊麗怎麼就不明白,我這是讓著她?”馬小波一邊搖著頭苦笑,一邊透過臥室的門朝客廳裡望,他拿不準,莊麗是否肯就此偃旗息鼓。
很快,莊麗在客廳喊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一個人去也行。”馬小波趕緊跑出來,賠上笑臉:“走走,怎麼敢不去,給老婆當保鏢,天經地義。”莊麗剛洗過的臉很潮潤光鮮,但冷冰冰的,她邊換鞋邊說:“去不去由你,我沒求你。”馬小波笑笑,趕緊也去換鞋。
出門後,莊麗甩下一句:“要不是跟人家約好了時間,今天跟你沒完。”她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爬上了樓群之巔。
一前一後,來到美髮廳時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幾分鍾,女人氣十足的南方小老闆責怪道:“怎麼現在才來呀,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莊麗賠上個笑臉說:“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老闆接過莊麗提的塑膠袋,舉在眼前打量了半天說:“喲,還用這一套呀,早就過時了!”他指給莊麗看牆上的新產品宣傳畫說,“用這套新產品吧,效果非常好,只要買這個系列的產品,終身免費給你做。”莊麗問了價錢,考慮了半天,同意了。小老闆高興壞了,喊道:“過來一個人,領莊小姐去做新產品吧。”他望了望馬小波,馬小波背過臉去看牆上李湘的髮型廣告——莊麗花錢從來不跟馬小波商量,這次也不足為怪。
馬小波見不得小老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他拉過把椅子,坐下來看電視。莊麗被服務小姐領進小隔間去了。小老闆走過來跟馬小波搭訕,馬小波敷衍了幾句,他不習慣跟沒有共同語言的人閒扯,但每次陪莊麗來,都不得不忍受小老闆乏味的盤問。小老闆曾聽莊麗說過馬小波是個大公司首席策劃,一個月可以賺到一萬塊錢,羨慕不已,看上去準備對馬小波做個深入採訪。馬小波故技重施,藉口出去買幾份報紙,逃走了。臨出門時問小老闆:“我老婆多長時間能完?”小老闆說:“怎麼也得兩個小時吧,主要是面膜做好後要讓藥物多滲透一段時間。”馬小波說:“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
關上鋁合金拉門,馬小波站在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番,輕輕嘆了口氣,朝書報亭走去。沒走幾步,彷彿聽見有人喊他,聲音飽含驚喜和柔情。抬頭一看,一位稍嫌豐滿、面板白皙的少婦正衝他綻露著端莊秀美的笑容。
不認識,馬小波沒敢答腔,左顧右盼。對方在他眼前站定,略帶羞澀地笑著問:“小波,你不認識我了?”從對方無可置疑的神情裡,馬小波判斷出他們曾經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人。因此,他從她的面容中也依稀分辨出一絲熟悉的影子,拼命地想把她從記憶的湖水裡撈出來。但最終還是人家給出了答案:“討厭,貴人多忘事,我是蘇小妹呀!”馬小波恍然大悟,可不是大學時的戀人蘇小妹嗎,夢見她無數次了,都是別人的形象,因此都把她原來的樣子忘了。馬小波叫道:“唔,你是蘇小妹,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