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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它帶來了。這就是。”
福爾摩斯小心地把紙開啟,放在膝蓋上平鋪,然後用雙層放大鏡有條不紊地細看了一遍。
他指出:“這紙是印度的土產,過去曾經在板上釘過。紙上的圖似乎是一所大建築圖樣的一部分,其中有許多大房間、走廊和甬道。中間一點有用紅墨水畫的十字,在這上面寫有模糊的用鉛筆寫的';從左邊3.37';。紙的左上角有一個有神秘意味的怪字,象四個聯接的十字形。在旁邊用極粗陋的筆法寫著,';四個簽名——瓊諾贊·斯茂,莫郝米特·辛格,愛勃德勒·克汗,德斯特·阿克勃爾';。我實在也不能斷定這個和本案有什麼關聯!可是無疑地是一個重要檔案。這張紙曾經在起夾裡小心地收藏過,因為兩面全都同樣乾淨。”
“這是我們從他的皮夾裡找到的。”
“摩斯坦小姐,您好好地將它儲存起來吧,可能以後對我們還有用處。現在我覺得這個案情比我最初所想象的更要深奧和費解了。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說著他就向後靠在車座靠背上。從他緊皺的眉毛和發呆的目光中,我可以看出,他正在深思。摩斯坦小姐和我輕輕地聊天,談到我們目前的行動和可能的結果,但是我們的夥伴卻始終保持著靜默,一直到我們抵達旅程的終點。
這一天是九月的傍晚,還不到七點鐘,天氣陰沉,濃濃的迷霧籠罩了這個大城。街道上一起泥濘,空中低懸著令人抑鬱的卷卷黑雲。倫敦河濱馬路上的暗淡路燈,照到滿是泥漿的人行道上,只剩了螢螢的微光。還有淡淡的黃色燈光從兩旁店鋪的玻璃窗裡射出來,穿過迷茫的霧氣,閃閃地照到車馬擁擠的大街上。我心裡想著:在這閃閃的燈光照耀下絡繹不絕的行人,他們的面部表情有喜歡的和憂愁的,有憔悴的和快活的——其中含有無限的怪誕和破異的事蹟,好象人類的一生,從黑暗來到光明,又由光明返回黑暗。我不是易於產生感觸的人,但是這個沉悶的夜晚和我們將要遇到的破事,使我不禁精神緊張起來。我可以從摩斯坦小姐的表情中看得出來,她和我有同樣的感覺。只有福爾摩斯不受外界的影響。他藉著懷中電筒的光亮,不斷地在記事簿上寫字。
萊西厄姆劇院兩旁入口處的觀眾已經擁擠不堪。雙輪和四輪的馬車象流水一般地轔轔而至。穿著禮服露著白胸的男子和披著圍巾、珠光空氣的女人,一個個地從車上下來。我們剛剛走近約定的第三個柱子前面,就來了一個身材短小、面貌黧黑、穿著馬車伕裝束的精壯男子,向我們招呼。
他問道:“你們是同摩斯坦小姐同來的嗎?”
她答道:“我就是摩斯坦小姐,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那人用XX的眼光逼視著我們,態度頑強地說道:“小姐請原諒我,我需要請您保證您的同伴中沒有警官。”
她答道:“我可以保證。”
他用嘴唇吹了一下口哨,就有一個街頭流浪的人引著一輛四輪馬車來到跟前,他開了車門。和我們搭話的人跳到車伕的座上,我們陸續上車,還沒有坐定,馬伕已經揚鞭驅車,迅速地馳行在霧氣迷濛的街道上了。
我們所處的環境是破特的。我們既不知道上哪裡去,又不知道去做什麼。若說是被人愚弄吧?又好象是不可能,想來還不至於白跑一趟,總可以得些重要的結果的。摩斯坦小姐的態度還是象以前一樣的堅決和鎮定。我竭力設法鼓勵和安慰她,我給她說我在阿富汗冒險的故事。可是,說實話,我自己也正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和難測的命運感覺緊張和不安,以致我所講的故事未免亂七八糟。直到今天,她還把我告訴她的那個生動的故事用作笑話呢:我如何在深夜裡用一隻小老虎打死了鑽到帳篷裡來的一支雙筒槍。起初,我還能辨別我們所經的道路,可是不久,因為路遠多霧,再加上我對倫敦地理的生疏,我就迷了方向,除了行程似乎很長以外,其餘的我就一概全都不知道了。福爾摩斯並沒有迷路;車子經過的地方,他都能喃喃地說出地名來。
他道:“羅破斯特路,這是文森特廣場。現在我們似乎是在從沃克斯豪爾橋路走向薩利區去。不錯,正是這樣地走。我們現在上了橋面,你們可以看見河水的閃光。”
我們果然看見了燈光照耀下的泰晤士河的景色,可是我們的車仍在向前賓士,不久就到達河對岸令人迷惑的街道上去了。
我的夥伴又道:“沃茲沃斯路,修道院路,拉克豪爾衖,斯陶克維爾街,羅伯特街,冷港衖,我們的路徑不象是向著高尚區域去的。”
我們的確到了一個可疑和可